“這段時日,你又帶著這兩個小的睡了?”
“嗯,孩子們很乖的,我心裡也踏實。”
“把福宜給爺。”
她把懷裡的孩子交給四爺,福宜還親昵的跟四爺撒嬌,努力表達自己想睡在這兒,可四爺沒有絲毫猶豫,把他送出了門。
“爺,孩子可鬨了?”
“沒有,乖著呢。”
也不知他用的什麼法子,也沒聽到小家夥的哭鬨。
“那好,咱們也快歇著吧。”
“嵐兒,福宜的周歲宴恐怕來不了那麼多人。”
她本來已經有些困意,猛地聽到四爺來了這麼一句,略一思索就知他話中的意思。
這回四爺裡裡外外得罪不少人,康熙皇上又沒下最後的決斷,京城許多人都在觀望,恐怕不少人為了避嫌乾脆就不來了。
“我明白,其實也不用來許多人,隻要咱們一家人都在一起,小福宜就指定會高興。那些旁的人,小家夥也根本不認識,來不來都無妨。還省得我費心招待呢。”
“委屈你們母子了。”嵐兒的善解人意,有時都叫他有些愧疚。
“胤禛,我不覺得委屈,隻要你閒暇時能多陪陪他們,就比什麼都好。”
“好,我答應你。”
懷裡人不一會兒便淺淺睡去。他上次回來是向汗阿瑪稟報進展,順帶回來看了眼,也不曾覺得孩子有什麼變化。
今日回來,才覺出她的肚腹已經有些凸起,孩子正在一點點長大。
不出意外,到了年末他要添上一子二孫了。
可他最期待的還是身邊的這個。
這個小家夥也是個命好的,投胎到嵐兒的肚子裡。嵐兒一直是個極稱職的額娘,溫柔、慈愛又能教導孩子們讀書知禮,連嘎珞這些時日也跟著她識了不少字。
她實在是個難得的好女人。
到了小福宜生辰宴這日,小家夥一大早就來擾父母的清夢。
聽著外邊小家夥一聲聲“阿瑪”、“額娘”,四爺也隻得下床榻去開了門,小家夥就歡樂的快步走了進來,趴在床榻邊上喊她。
小福宜今日被打扮的格外漂亮,身上穿著大紅綢繡葫蘆紋樣的衣裳,頸項上戴著紅珊瑚項圈,簡直紅的耀眼。
“額娘!”
“額娘在呢,怎麼起的這麼早啊?”
小家夥利落的脫了鞋子,爬了幾次終於借著她的力爬了上來,快速的鑽到她身邊的錦被裡,還機靈的看了看四爺,似乎有點得意。
“你這個小機靈鬼啊。”
四爺無奈的摸了摸兒子的額頭,又去他昨兒穿的外袍裡翻出個小匣子遞給孩子。
福宜伸手接過後打開,裡邊是塊鑲著和田玉的長命金鎖,一看就知是上品。
“這長命鎖爺請高僧供奉祈福過,正好今日送給咱們七阿哥。”
“叫爺費心了。”
福宜伸手抓著四爺送他的長命鎖擺弄,似乎是很喜歡。
“福宜來,額娘給你戴上。”
小家夥乖乖攤開手,給他戴上後小家夥就更高興了,衝著她和四爺笑。
“爺先去洗漱,你們母子倆先說會兒話。”
“好。”
“額娘,這個?”小家夥抓著胸前佩戴的長命鎖問她。
“這個是長命鎖,能保佑你一聲平安順遂,無災無難。”
“長命鎖~”
“對,是長命鎖。今日你就滿周歲了,這還是額娘第一次給你過周歲。”那一世,她的長子根本沒活到滿周歲。
“額娘,不哭。”
小家夥不再擺弄長命鎖,而是乖乖依偎在她懷裡,好像是在安慰她。
她的眼淚止不住的落下,是欣慰與滿足,她的等待與所受的苦楚沒有白費。
“大喜的日子,怎麼還哭了?”
聽見四爺的聲音,她連忙用帕子拭了拭眼角。是她是失態了,今兒是她家福宜的好日子呢。
“沒事,隻是想起了他剛出生的時候,有些感歎孩子變化的真快。他在我肚子裡的時候,被養的比一般孩子都胖,生的時候可是折騰了我許久。”
“是啊,想起那日爺還有些心有餘悸。福宜,到阿瑪這兒來。”
小家夥聽見阿瑪叫,伸手給她擦了擦眼淚,才從錦被裡爬出來去到四爺跟前。
“福宜,阿瑪對你的頭一條要求,就是要你孝敬你額娘。”
福宜應是聽不大懂,坐在四爺懷裡,還頻頻看向她。
“爺跟他說這個做什麼?他這麼小,哪兒聽得懂?再說,我生他也不是貪圖他能孝順我,隻是我想把他帶到這世上看看。”
“嵐兒,你這又是什麼奇怪的說法?”
“爺就當我是胡言亂語吧。時辰不早了,咱們一家人趕緊用膳去吧。”這時候孝道乃是天地人倫的大事,她家福宜自然也是好孩子,隻是她不喜歡耳提麵命的對孩子強調這些罷了。
“好,咱們去用膳。”福宜再大些會被他親自教養,倒不必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