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三月,宮裡的花草樹木都染了些綠色,叫人看著就覺充滿希望。
“額娘~”
她聽見小娃娃的聲音回頭看去,就見四爺正抱著小家夥進來了。
“怎麼是爺給抱來的?可是打攪到爺了?”瞧著四爺的臉色是不大高興。
隻聽四爺歎了口氣才道:“和咱們六十無關,是旁的事兒叫爺心煩。”
“我這兒有剛做好的酥糖,爺吃一塊吧,吃甜食能讓人心情好呢。”
“你啊,淨是把爺當孩子哄了!”
“我可不敢哄爺。”
小娃娃見額娘用帕子撚起一塊糖糖送給阿瑪吃,他也想吃呢。
“額娘,六十也要~”
“六十乖,你已經吃過兩塊了對不對?再吃要壞牙的,天色都晚了,蟲子要跑出來吃你的牙了。”
“唔~那明天再吃吧”蟲子好可怕的,他不要蟲子吃牙牙。
“爺的意思是李四兒有孕了?還正是喪期懷上的?”
四爺吃完茶點便說起了讓他心煩的事兒,她那一世因為大喪受累,整日隻顧著好好養胎,倒沒注意到還有這事。
“這隆科多自以為擁戴朕有功,把宮裡太醫當家裡仆人使喚,這回卻是將把柄送來了。”
隆科多府邸。
“主子,主子爺還未回來呢,要不主子先用吧?”
“不用!我等著他回來。”這混賬說好了早早回來,眼看這天色都黑了,不定去哪兒鬼混了!
“額娘,要不兒子陪你先用吧?阿瑪興許有什麼大事兒,畢竟阿瑪的身份也不同以前了。”
見著兒子過來勸說,李四兒本有些鬆動,可聽著這話,再看著眼前這張和隆科多八分像的臉,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是啊,你阿瑪現在是位高權重,不同以前了。也懶得搭理你娘我這麼個年老色衰的了。”
玉柱一聽就開始頭疼,額娘又開始使性子了,阿瑪你快點回來呀,兒子真是頂不住!偏偏姐姐這兩日得了風寒,他不能去打攪。
“額娘,我阿瑪對你那是天地可鑒,可歌可泣!決不會去做壞事!”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你怎麼知道他沒做壞事?還是他帶著你一起去過?”
“額娘,我真沒出去鬼混過!我還小呢,阿瑪怎麼可能帶我去那種地方?”玉柱連忙撇清著自己。
“乖兒子,你阿瑪年輕時候多麼混賬我又不是沒聽說過?你是他兒子又能好到哪裡去?”
玉柱無語凝噎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她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她生的?其實他也有點好奇,額娘的樣貌並不是啥絕世大美女,怎麼就把阿瑪迷的像他的大狼狗一樣聽話?
“怎麼又在罵咱們兒子?”
一道慵懶渾厚的聲音傳來,母子倆一個慶幸,一個咬牙切齒。
“那兒子就不打攪阿瑪和額娘,先告退了。”
玉柱正打算溜,卻被自家阿瑪給叫住了。
“玉柱,這兩天你就去宮裡報道,阿瑪給你尋了個禦前侍衛的差事。”
“啊?”
“啊什麼啊?你都十三了,該做點正事了。”
“哦”
隆科多一聽就開始頭疼了,壓著怒火道:“哦什麼哦?趕緊走!”這笨小子也不知像了誰?他也不敢當著他額娘的麵兒罵,不然一會兒就該跟他急了。
果不其然,兒子剛一走,隆科多就迎來一陣暴擊。
“你沒事兒罵兒子做什麼?”
“嬌嬌,咱們兒子也不小了,該多長進了。年羹堯那些個兒子們,年熙自不必說,皇帝定是要重用,年富年斌兄弟幾個要不在軍營,要不在宮中當侍衛,個個都是好前途。”
“你跟他比什麼?他有十幾個兒子,咱們倆就這一個,你舍得他去受累啊?”
“嬌嬌,去禦前當侍衛是多少人求也求不得的,再說玉柱是我隆科多的兒子,就是皇帝也不會為難他,更彆說旁人了。”
“你是羨慕年羹堯兒子多了?”
隆科多連忙撇清道:“爺可沒說!咱們不有玉柱和閨女嗎?夠了!”
“夠什麼夠?你敢說你不羨慕?可你還有旁人生的大兒子呢,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打小身體就不好,去做什麼侍衛呀?你是嫌他沒出息了?”
院裡伺候的早已退了出去,隆科多說的口乾舌燥也隻能自己倒水,狠狠灌了兩大杯,才接著道:“他一個男兒,總要有些本事才能立得住,嶽興阿跟他不是同母,以後爺不在了,他誰都靠不了。還有咱們閨女就他一個同胞兄弟,不也得靠他護著?”
“你想那麼遠做什麼?看你這身板,至少還能活個二三十年。”
“爺是得好好活著,不然你們母子幾個還不被人撕了去!”當初對那女人他絲毫不留情麵,嶽興阿也早說過要報仇,早晚宰了繼母和弟弟,他隆科多再狠,也不能殺了自己的長子啊。
“前些日子皇帝大封後宮,你就不想也給自己來一場?”
“胡說!爺有你一個就夠了。”他要是再整進家裡幾個,估計還跟前幾個下場一樣,不是發賣了就被打的半死,他還會弄到一半被踹下去。那滋味,真是不想重來了。
被女人的媚眼一瞥,隆科多瞬覺有火往上冒。
“嬌嬌,咱們一會兒再用膳吧。”
李四兒並未阻攔,由著男人把自己打橫抱起,主動幫著男人寬衣解帶。等一切準備就緒,男人蓄勢待發,卻又差點被女人踹了下去。
隆科多這時也有些惱火,這些年驕縱的這女人簡直要騎在他頭上了!
“李四兒,你到底想怎麼著?”
“你衝我吼什麼?滾!”
“你還真覺得爺非你不可了?我那皇帝外甥前幾日賞了我三個美人,哪個不比你會伺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