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唧吧唧偷襲(2 / 2)

“回稟聖上,封丘考生罷考為的是反對官紳一體當差納糧,臣以為不可姑息,以免影響新政推廣,也防止其他地方考生效仿。”

“是啊,這些讀書人,讀的是聖賢書,聖賢書裡明明教的是為民而非利己,他們卻要與百姓劃分開來,要高人一等。百姓能當差納糧,他們這些讀書人卻不能,這是何道理?”

“皇上能體察百姓之苦,實為天下之幸。”

“田文鏡赴任河南藩司多久了?”

“回稟皇上,到明日剛好滿一個月。”

皇帝讚許道:“衡臣當真是好記性,朕這點不如你。”

“臣不敢,皇上日理萬機,臣能做的都是些瑣事罷了,勉強稱得上長處的也就‘強記’二字。”

“你不必謙遜,能做到事事認真已非常人能做到,田文鏡此人你如何看?”

“臣以為此人是難得的能臣,直臣。”

皇帝笑道:“你對他倒是評價頗高,朕聽說朝中許多人對朕重用田文鏡頗有微詞,質疑朕為何要用這麼一個並非科舉出身又不起眼的小人物。”

“皇上不拘一格降人才,乃是聖明君主之風範。”

“衡臣,朕曾師從爾父,對老師治家之嚴也頗為感佩,張廷璐縱容生監罷考一事田文鏡已經如實上奏,你大約也已經知曉。”

張廷玉立時跪下磕頭,道:“臣弟所犯之事,臣不敢求情,但請聖上從重處罰,以儆效尤。”

“快起來,這事與你並無關係,你是朕的肱股之臣,處理你的胞弟,朕如何也要給你些顏麵。”

張廷玉把頭壓的更低,道:“臣萬萬不敢,官紳一體當差納糧乃是皇上定下的國策,臣也是參與者之一,深知一步步走到如今有多麼艱困,這是聖上的心血,也是臣的心血。臣請聖上罷免張廷璐河南學政之職,今後永不錄用。”

皇帝伸手扶起跪地之人道:“衡臣之忠心,朕再明白不過,那就依你所說,先罷免他的職務,等這風頭過了,朕再找機會起複他。”

“臣謝皇上寬厚。”

皇帝擺擺手道:“田文鏡的處境十分艱難,他在整個河南官場被眾人孤立,彈劾他的折子堆的已有朕桌案上的花瓶高。可朕既然用他,就必須給他撐腰,還要把他樹立成楷模,叫大清國的官員們都看看在朕治下什麼樣的官員才能得到重用。”

福宜還隔著個拐角就聽見阿瑪的聲音,迎麵碰上立馬乖乖跟阿瑪請安,叫張廷玉“師傅”。

皇帝見兒子出了一身汗,略有些嫌棄道:“你這是做什麼去?回永壽宮可不是這條路。”

“兒子剛練過射箭,想去看看六十,阿瑪也去嗎?”

皇帝微微頷首,道:“朕也去看看福慧,瞧你這一頭的汗,還不快擦擦?”說罷,掏出自己的帕子遞給眼前的小子,福宜笑著抓起帕子擦了起來,阿瑪嘴上嫌棄,但還是挺關心他的嘛。

小家夥擦完發現帕子上有朵玉蘭花,可額娘近來也不怎麼做針線,應當是阿瑪叫針線房這麼繡的吧。

“衡臣,你先回去吧。”

“是,臣告退。”

福宜回想起方才的話,有些好奇道:“阿瑪,那田文鏡真有這麼好嗎?聽阿瑪方才的話,他仿佛是個魏征那樣剛正不阿的諫臣?”

“你都聽見了?”

福宜點頭承認道:“嗯,聽到了一些。”

“朕聽你的語氣似乎有些不以為然?”

福宜覺得阿瑪的語氣有些危險,堅定地搖了搖頭道:“當然沒有,我還是個小孩子,不了解情況,自然不敢口出狂言。”

皇帝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道:“說說你的想法,有時小兒之口也說不定能有幾分見地。”

福宜有些為難道:“阿瑪,我隻是好奇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居然會被阿瑪視為‘巡撫中之第一人’,要把他樹立為官員的榜樣,兒子隻是覺得樹立榜樣這事兒一定要慎重,要派人調查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是有一副麵孔呢?還是好幾副麵孔?不然他要是個表裡不一的,丟的豈不是阿瑪的臉?另外做榜樣也是很難堅持不變的,就像額娘叫我給福慧樹立榜樣,用膳時一定要細嚼慢咽,可有時候我都餓狠了,還要繼續保持,真是好難過呀。對了,上次阿瑪提到的那個李衛,聽起來也挺有意思的,下次他們回京述職能不能叫我看看呀?我喜歡有意思的人,不喜歡那些書呆子。”

蘇培盛在旁聽著是出了身冷汗,這七阿哥真是什麼都敢說,也幸虧他年紀小,不然堂而皇之的要相看大臣還質疑皇帝的決定,哪個皇帝能容許?

皇帝麵上卻現出喜色道:“不錯,勉強還算是有見地,下回他們來,朕叫你去見見。”他推行新政之初,就有些投機取巧的官員謊報進展,他當時也是急於看到成果,想要樹立典型,結果卻中了老八他們的圈套。福宜這小子自曆經那小太監的死之後,就迅速成長了不少,說起來有些殘忍,可對福宜來說卻不見得是件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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