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慧愣了半晌,不敢置信的看著刻著的那四個字:圓明居士。
師父留下的瓶子裡為什麼會有這四個字?
這是不可能的啊。
一夜的輾轉反側,臨到天蒙蒙亮福慧才漸漸睡去。
福沛一早想去找額娘遭遇阻攔,便來找小哥玩兒,沒成想卻被小哥身邊的小太監給攔住了。
福慧皺著眉頭,不滿道:“花生,你要乾嘛呀?”一個個居然都敢攔他,他也是阿哥好不好?居然這麼沒有顏麵。
“奴才本不該攔著九阿哥,隻是八阿哥一整夜失眠,方才剛睡熟。”小太監本名叫洛華勝,小名正是“花生”,所以聽九阿哥這樣叫他還覺得挺親切的。
小胖子疑惑道:“啊?失眠是什麼呀?”小哥難道是生病了嗎?他從來沒聽過這個病。
小太監有些為難的解釋道:“失眠就是晚上睡不著。”
福沛一聽這解釋更加堅信小哥是病了,晚上怎麼可能睡不著呢?沛沛除了彆尿憋醒,能睡一整晚都不醒來呢。
小胖子噠噠噠跑回額娘寢殿前喊道:“阿娘,我小哥生病了,他失眠了一晚上。”
年玉嵐也剛剛醒來,聽著小家夥的話心中便擔憂起來,那一世福慧就常生些小病,千萬彆她才好那孩子卻生病了。
“快放手,我得去看看福慧。”這人喝多了比孩子還粘人,一晚上抱著她不放,熱的她有些難受。
“外頭冷,你先躺著,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福沛說的是失眠,估計他以為這是病。”
年玉嵐覺得有道理,心中稍稍放心了些。
福沛仰頭看著阿瑪出來,往後瞟了瞟並沒有額娘的身影。
“阿瑪,我阿娘還沒起嗎?”
四爺撇了眼小家夥,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掠過他去了福慧住處,到時發現福宜已經了。
“阿瑪,你也來了。”
四爺拍了拍福宜的肩,俯身用手掌觸摸了小娃娃的額頭,發現並沒有發燒,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昨夜是怎麼回事?好好的六十阿哥怎麼會失眠?”
小太監把方才對著七阿哥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忐忑的低下了頭。說來那群小太監們都羨慕他跟了個好主子,八阿哥性子好又得寵。可小主子得寵意味著皇帝的關注更多,他這麼個小角色都被皇帝單獨問話過幾回了,多少太監一輩子都見不得皇帝一麵啊。
四爺聽完沒有說話,給小娃娃掖好被子,看著小娃娃長長的睫毛,真不是他自誇,這孩子的樣貌實在是好。
福慧本就睡的不大安穩,覺得有目光注視著自己,便醒了來。
“阿瑪,哥哥。你麼怎麼都在這兒啊?”好像不是做夢。
四爺伸手摸了把兒子的小腦袋,寵溺道:“你沒事就好,福沛那小子跑去我和你額娘那兒,說你生了種叫做‘失眠’的病。”
福慧聽了有些哭笑不得,福沛弟弟真是傻的可愛,不過也是因為關心他。
福宜探究的看著弟弟,問道:“六十你沒事兒吧?”昨日六十就怪怪的。
“我沒事啊哥哥,等下一起去用早膳吧,我有些餓了。”
寢殿內,福沛噘著嘴抱怨道:“阿娘,你不知道阿瑪多壞,方才沛沛和他說話,他都不理沛沛。”而且那個眼神很討厭,他說不出來。
年玉嵐聽著小兒子告四爺的狀,隻得哄著他道:“你阿瑪應是太著急去看你小哥,所以沒有注意到咱們沛沛說話。”
“不可能!沛沛說話很大聲的!除非阿瑪是聾子。”
四爺一回來就聽見小兒子說自己壞話,輕咳了一聲,嚇得福沛趕緊鑽進自家額娘懷裡。
年玉嵐無奈看著懷裡的小家夥,幾個孩子裡敢這麼說四爺壞話的這是頭一個。昨日剛頂撞了四爺,他就渾然不記得了,還抱怨今日阿瑪為何不理他?
福沛撇了眼阿瑪的臉色,努力抱緊額娘的手臂,默默安慰自己不要怕。
“爺,福慧如何了?”
“那孩子晚上讀書忘了時辰,早上起晚了些罷了。”六十身上是有些謎團,他會調查出來,但不必叫嵐兒費心。
年玉嵐拍了拍懷裡的小家夥,道:“額娘得起身了,沛沛先去找哥哥們玩兒吧。”
福沛不情不願的離開額娘的懷抱,小心翼翼向外走,跑到門口發現阿瑪沒有對自己怎麼樣,才長長舒了口氣。
“瞧瞧這淘氣小子,天不怕地不怕,也就聽你這額娘的。”
年玉嵐好笑著道:“他明明怕著呢,方才一見你進來還發抖了幾下。”這父子倆當真是有趣。
一家人一道用了早膳,望著外頭厚厚一層積雪,福沛執意要跑出去玩兒,年玉嵐被纏的沒法子,隻得允他去玩一刻鐘。
福沛喚人放出他的仙鶴,兩隻仙鶴翩翩起舞,他也跟著瞎摻和,模仿鶴的樣子跳舞,那天真笨拙的模樣,看的年玉嵐也頻頻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