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青山村,再次迎來了擁擠的人群。
穀小白要重建“青山嗩呐學校”的消息,成了這段時間娛樂圈裡最大的新聞。
無數的記者,聞風而動,趕往了青山村。
後山,小小的破落院落,已經被修葺一新,坍塌的房屋,也已經被重新搭建了起來。
古樸的“青山嗩呐學校”六個字的牌匾,被重新粉刷了,掛在大門的一側。
曹望山站在那院落裡,麵上是悲哀,是喜悅,是追憶,是後悔。
“我回來了……我終於回來了……”
這個離開了數十年的家,早就已經荒涼。
父親在那夜病逝,弟弟也已經孤老終生。
可終究,在諸多的遺憾之中,還有一點點的希望存在著。
後院,曹寶東跪在曹青山的墳前,道:“師父,我把師伯找回來了,咱們的學校又重新開張了,我現在可以賺很多很多的錢,你再也不用擔心我了,很多的人都想要來學嗩呐,報名的人已經排了幾百個了……”
他絮絮叨叨在墳前,已經念叨了大半個小時了。
如果不是知道他已經走出了心結,穀小白恐怕還會擔心他還會再繼續沉湎回去。
“大東子,給你師父吹一首,送他一程吧。”穀小白道。
“吹什麼?”曹寶東拿出了嗩呐。
“《棲青山》。”穀小白抽出了自己的笛子,橫在手中。
“好咧!”曹寶東舉起了嗩呐。
嗩呐與長笛的聲音,響徹小小的後院,擴散開來,在那矮山之上回蕩。
一曲終了,曹寶東放下了嗩呐,再次淚流滿麵。
他抬頭,看向了那蒼茫的青山,看到了那青山上的蒼鬆,那嶙峋的怪石,大聲喊道:
“師父,您一路走好!”
“師父,我想你!”
“師父,我會永遠想你!”
少年的聲音,在山上回蕩,驚起了飛鳥,也驚起了陣陣鬆濤。
那一夜,穀小白也在青山村住了下來。
這個寧靜的村落,那座青山,那方小院,讓他靈感爆棚,思如泉湧。
半夜,穀小白睡不著,起身上廁所。
突然看到小院的後方,有點點星光在明明滅滅。
他轉頭看過去,就看到一個老人,一手持嗩呐,一手持旱煙,在門後微笑著看著他。
穀小白以為他是村裡的遛彎的老人,笑著點了點頭。
然後就看到老人拱手,一揖到地。
“謝謝鐘君大人,我替大東子謝謝你。”
穀小白嚇了一跳,再轉身回去,卻發現身後鬆濤陣陣,暗送幽香,可這小小的院落裡,哪裡還有那老人的身影?
他快步追了過去,隻看到孤墳之旁,一個老人含笑仰望著麵前的青山,然後點了點頭,轉身向青山深處走去。
“等等,等等,老人家!”穀小白大聲叫著,可那老人的腳步卻不停歇,而且越走越快。
穀小白還想追上去,卻覺得有人扯了他一把,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身後道:
“回去吧,癡兒。”
穀小白回頭,身後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