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任在我肩。”
隻是簡簡單單一段歌詞,卻已經擊中了幾乎每一個東原大學學生的心坎。
在那個危亡時刻,東原大學的先輩們,是懷著怎麼樣的一顆心,唱出了這樣的歌詞?
門口,吳院長覺得老師的手在抖,一轉臉,就看到陳老教授的臉上,已經有了隱約的淚痕。
“老師,我們坐下,坐下。”吳院長連忙扶著他,坐到了門邊的餐桌旁。
其他人也都找地方坐了下來,看著站在中間的穀小白。
他站在那裡,全身似乎散發著光芒,他昂著頭,似乎在向命運作不屈的鬥爭。
任何東西,都無法壓垮他。
在眾人的目光之中,他的聲音再次恢複了高亢,唱起了第二段。
“親愛的同學……”
這一次,穀小白唱了一句就停了下來,看向了下方的同學們。
同學們立刻重複:“親愛的同學……”
兩個聲部交織著,奔騰著,像是月夜之下漆黑的海水。
“若我離去……”齊小白領唱。
“若我離去……”兩個聲部重複。
就在此時,吳校長突然聽到身邊響起了一個聲音。
陳老教授,也加入了合唱之中,他的眼角噙著淚,聲音有點顫抖,卻非常嘹亮:“若我離去……”
“離去……離去……”
離去兩個字的回音,還在食堂裡回蕩的時候,穀小白又開口唱下一句:“待得春雨叩寒窗,少年好夢莫貪戀。”
唱到“春雨”兩個字的時候,穀小白一抬手,同學們已經自動加入了進去。
宛若卡農的效果再現,此起彼伏。
女聲部的“春雨……春雨……”正好對上了男聲部的“寒窗……寒窗……”
女生部的“好夢……好夢……”又對上了男生部的“貪戀……貪戀……”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就算是排練過,恐怕都沒有這麼好的效果。
歌唱,本來就是人類自古以來,自我組織,融入集體的一種方式,而每個人,近乎本能地,就在這場合唱之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站在前方的穀小白,露出了一絲微笑,在“貪戀”的回聲之中,唱出了這一段的結束:“讀書正當前。”
然後重複:“讀書正當前!”
男女聲部一起跟著重複:“讀書正當前!”
穀小白不自覺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上一次,唱《天涯歌女》的時候,說實話,他並沒有太多感覺。
畢竟是他自己在唱歌。
但這一次,他真的被震撼到了,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音樂的力量。
他的心,情不自禁地顫動著,聲音也帶上了一絲絲的顫動。
這個時候,他唱到了第三段。
“有一個姑娘……”
男生部重複:“姑娘……姑娘……”
“佇立湖邊……”穀小白又唱。
女生部重複:“湖邊……湖邊……”
“她是我的心上人,還不曾把手牽……”
“心上人……心上人……把手牽……把手牽……”
吳校長的身邊,陳老教授終於忍不住了,他揚起臉,但淚水卻不受控製地流滿麵。
這一刻他想到了什麼?
沒有人知道。
但淚流滿麵的,又何止他一個人。
吳校長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也濕潤了。
(注:《東山謠》這首歌是哈叔杜撰的,目前隻寫了詞,曲子有點想法,還沒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