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穀小白在“夢境”中遇到的小蛾子,以及小蛾子教給穀小白的發聲方法,就可以看做是這種不在體係中,卻完全適合穀小白的發聲方式。
無論如何,這“發聲方式”,就像是係統出品的“絕對音高”一樣,非同凡響,一經亮相,震驚全場。
對鄧品這種職業樂評人來說,一耳朵就能聽出來,穀小白降key了。
但是對現場的其他人來說,此時卻隻有一種感覺。
茫然。
穀小白他……到底是升key了,還是降key了?
如果是升key了,為什麼聲音聽起來有點低?
可如果是降key了?為什麼這聲音又那麼亮?
亮得像是一根拋光過的銅絲,在空中遊動,金蛇狂舞。
食堂的角落裡,十多名老爺子老太太,本來聽到穀小白要唱天涯歌女,還有點不滿的。
唱什麼天涯歌女嘛,我們想要聽校歌,聽校歌!
一群老頭老太太,都準備像高中生一樣拍桌子起哄了。
但穀小白一開嗓,就震住了全場。
什麼想法都沒了。
而此時此刻,穀小白站在台上,也微微垂下了眼睛。
完全沒有當初唱搖滾版校歌時的霸氣絕倫。
他甚至沒有多少的舞台動作,甚至眼神上,也很少和觀眾們交流。
這一刻,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他的思緒,又回到了那夢境之中,回到了和小蛾子相依為命的三天。
“天涯呀~海角,”
“覓呀覓知音,”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
不知道在遇到他之前,小蛾子可有知音?
可有人保護她,陪她在野獸橫行的野外,度過漫漫長夜,在她唱歌的時候,為她伴奏?
不知道現在的小蛾子在哪裡……是否還在抱著那隻小白羊,叫它小白。
我如果走了,她會不會哭啊。
眨眼之間,穀小白已經唱完了第一段。
上次,在第一段的結尾,他直接一個高音就翻了上去。
但這一次,沒有高音,穀小白的聲音,卻反而變得更加低沉了起來。
“家山呀北望,”
“淚呀淚沾襟,”
“小妹妹想郎直到今……”
唱到這裡,穀小白突然想到小蛾子唱歌唱哭了的樣子,心裡像是被扭住了一樣。
聲音略一震顫,氣流突然加大,“今”字略微拖了點拍,帶出了一個略顯沙啞的哭音,下一個音也略微低了一點。
“郎呀患難之交恩愛深……”
若是往日裡,穀小白絕對不會在節拍和音準上出錯。
但此時,台下,鄧品覺得自己快hold不住了。
不行,不能哭,我專業樂評人啊,怎麼能哭!怎麼能哭!
而且我是黑粉啊喂!
而旁邊,趙興盛恨不得掐住鄧品的脖子。
誰說的我家小白唱歌沒感情!
誰說的!誰說的!
你再說一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