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要清涼很多,這裡樹木蔥鬱,夏風拂過也帶著涼爽和草木特有的香氣。鐘離月選的野餐地點位置很好,左右人少後麵是一片矮灌木和樹林,前方視野開闊,可以看到溪流的情況。
他吃了幾口關東煮便放下簽子,感受著吹來的習習微風,轉頭問正在吃點心的亂步:“等一下要跟我一起釣魚嗎?”
“釣魚?”亂步重複了一句,指尖微動然後拍了拍手中沾上的碎屑,無所謂地點點頭:“好吧,亂步大人陪你一起。”
鐘離月輕笑著打趣他:“唔,謝謝亂步大人啦。”
聽到他的稱呼,一向自稱亂步大人的黑發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抬了抬下巴,像隻紙老虎一樣凶巴巴的哼了聲。
等了大概十幾分鐘,中也和織田也還沒回來。這個時候就算是有些大條的亂步也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他放下手中的零食剛要起身去找,左手邊有些距離正在野炊的幾人發出幾聲刺耳的尖叫。
注意力頓時被那邊吸引,亂步皺起眉看過去,就見野炊的五人中穿著深藍色襯衫的男人掐著自己的喉嚨倒在地上。
和他一起的另外兩男兩女驚懼恐慌的後退,很快地上的男人就嘴唇發紺,瞪著雙眼在眾目睽睽下沒了呼吸。
直麵男人死亡的四人驚嚇地站在原地,直到過了兩分鐘,其中一個打扮成熟披著大波浪卷的年輕女人反應過來,驚恐上前摸了摸男人頸側的脈搏,而後嚇的癱坐在地眼淚唰的一下流了出來。
“武田死了!他死了!”大波浪卷女人回頭朝同伴大聲喊道。
周圍的人聽到她的話,頓時吵的像是油鍋濺入冷水亂成了一團,最後一個年輕人吼了聲,然後才有人打電話報警。
最近縣警的警部帶著人很快就趕了過來,原本平靜安寧的絕佳野餐地點因為這起命案變得不平靜起來。
而在這時候中也和織田也終於回來了,他們手裡提著買來的釣具,臉上有些茫然。還不清楚離開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在聽到周圍人的議論後,才明白過來剛才發生了命案。
“哥哥!”中也抿著嘴站到鐘離月身邊,有些後怕的伸手拉住他的衣角。
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頂,輕聲安撫了一聲,然後看向氣質發生一些改變的織田說:“我和亂步沒事。”
他和亂步因為是最靠近目睹了事情發生的過程,所以被特地叫去問話。那個男人的死因在場許多人都看出來不同尋常,並且很大可能是中毒而死,當然也不排除是突發疾病。
鐘離月他們被叫到一邊,距離事發地點很近,耳朵靈敏的能聽到詢問死者同伴的聲音。
“你們好,事發時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嗎?”
鐘離月搖搖頭:“沒有,我是在聽到尖叫聲時才注意到有人出事了,不過那個時候男人還沒死,他捂著自己的脖子倒在地上,然後那位卷發小姐上前,之後便大喊男人死了。”
“你是說卷發小姐在事發後碰過死者?”
“嗯,對。”
負責問他們話的警部小姐嚴肅的點點頭,轉而看向亂步,而後得到了相差無幾的回答。她合上小本子朝兩人點了點頭,回到那邊把結果告訴另外一個警部。
當初步檢查結果出來,確定死者是氰化中毒,並在死者動過的烤肉中發現毒物後,嫌疑一下子給到那四人。
“可是、可是今天野炊的食材都是武田準備的,烤肉也是武田烤的。”有些瘦弱一副社畜打扮的男人推了推黑框眼鏡,縮著脖子小聲說道。
“對,佑樹說的沒錯。”另外一位短發女性說道:“而且我剛才和佑樹一起去外麵的哪個小店買釣具了,我們回來剛坐下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雖然剛發生不幸的事,但她在嫌疑落到
他們幾人中後,便迅速冷靜了下來,頭腦清晰口齒明了的開始洗脫身上的嫌疑。
說完她拿出剛才買的還未拆開的釣具,以及購買後用於結賬的小票。
警部小姐看了眼另外一位警部,隨後上前接過小票看了眼上麵的物品和時間。之後便基本可以確定這位短發小姐沒有說謊。
站在他們後麵距離不遠的鐘離月幾人也聽到了他們的講話,中也盯著那個短發女人看了一會兒,確定地小聲說道:“她沒有說謊,剛才我和織田哥去買東西的時候的確看到了她和那個叫做佑樹的男人。”
織田也點了點頭。
一旁的亂步往前走了幾步,審視的目光在那四人身上轉了一圈,然後走了回來問中也:“進來的時候我看到賣東西的小店就隻有一家,人很多的情況下你們是怎麼注意到他們的?”
中也愣了下,抬頭看向織田,他們對視了一眼,說道:“那位短發小姐在店裡丟了東西,因為很重要所以要求老板查看監控,但店裡的監控很早就壞了,所以她想要搜查當時店裡所有人身上的物品。”
亂步:“她丟了什麼?”
中也搖搖頭,他和織田是空著手去的,衣服褲子的兜也隻有一個,在搜查到他們的時候很輕易的讓他們離開了。但因為這件事情,他們耽擱了幾分鐘才回來。
“等等,你們比他們先回來?”亂步抓住了重點。
“嗯,我和織田哥出來的時候,他們還在店裡。”聽到亂步問出這個問題,中也也覺得有些不對了,不過事情的確是這樣。
而在他們幾人說起小店裡發生的事情時,那邊也有了新的進展。
起因是短發女人試圖用購物小票洗脫身上嫌疑,最後快要成功的時候卻被卷發女人爆出她對死者早有不滿,而且他們這一次野炊也是短發女人提議的。
“智子,我雖然對武田有所不滿,但那也隻是工作上的一些小抱怨而已,而且我雖然提議了這次的野炊,但野炊地點可是你定的!”短發女人麵對卷發女人也就是智子的指責絲毫不慌,她十分冷靜地指出對方身上的嫌疑點。
“我不會是殺害武田的人!”卷發女人智子情緒有些崩潰地說道:“我根本沒有殺害他的動機,也沒有下毒的機會,川一郎可以為我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