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將市紀委書記送回家之後,蕭崢和何讚回到東草迎賓館,已經將近清晨三點多。
何讚、楊學虎將蕭崢送到房間,何讚說道:“蕭書記,我看溫藝龍應該是可以信任的。我今天故意說要去天王集團那些場所,他也一同去了。這會給人一種印象,溫藝龍已經和我們並肩作戰,這樣一來,他就沒有退路了。”
蕭崢正要點頭,楊學虎卻道:“何局長,不好意思,我插一句話。溫書記,有沒有可能是裝的?他背後可能跟天王幫有關係,但是在我們麵前裝得什麼關聯也沒有?東草的情況特彆複雜,我現在有點風聲鶴唳。我也不知道自己說得對不對?”
“小楊,很好。”何讚讚許道,“你的警覺,說明你負責。從邏輯上來說,溫藝龍假裝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但是,從直覺上來說,我個人認為這種可能性不大。”蕭崢道:“一個人如何,關鍵從他做的事中去看。人性是複雜的,在不同的環境、不同的條件下,人性總是千變萬化。關於溫書記到底如何,我們也在今後的相處合作中去觀察吧。今天時間不早,我們先休息,能睡的時間不多了。小楊,我們明天七點半起床,抓緊下,應該能準時上班。”
楊學虎道:“是。”何讚道:“那我也這個時候起來。蕭書記早點休息。”
這兩天事情千頭萬緒、緊鑼密鼓,就算加班到這麼晚,也不可能有睡懶覺的福利。
次日一早,鬨鐘設置在7:30,可蕭崢竟然在7:29自動醒來了。他換上了運動服,就去健身房跑了二十分鐘,楊學虎也跟著蕭崢養成了跑步的習慣,兩人出了一身小汗,回到房間衝了個熱水澡,換上衣服,直奔機關食堂,吃了點早飯,到辦公室的時候才8:20。人的彈性非常大,當你懶洋洋的時候,一天不知不覺便過去了;當你目標明確,同樣的時間往往能乾掉無數事情。沒有孰優孰劣,關鍵看你自己認為怎樣生活更有意義。像蕭崢,他如今肩負使命,想停也是停不下來,必須打起精神,爭分奪秒。
到了辦公室,泡上一杯濃茶,吊了吊精神,蕭崢處理起了文件、通知、信息,並簡要翻閱了華京、省委省政府的重要會議紀要和領導批示等,楊學虎便進來彙報了,說溫書記來了。蕭崢看了下手表,才8點45,距離上次和溫藝龍見麵,也不過5個小時左右。蕭崢放下了手頭的資料和筆,說:“讓溫書記進來吧。”
楊學虎就去邀市紀委書記溫藝龍,蕭崢也從辦公桌後麵出來,看到進門而來的溫藝龍麵露難色,蕭崢就猜到,他可能在屠東風那裡碰了釘子,就笑著主動與溫藝龍握手:“溫書記,怎麼一大早愁眉苦臉的?”溫藝龍很不好意思地回答:“蕭書記,您交代的任務我沒有完成好呀。昨天,你讓我去邀請屠東風,我今天一早就去市政協等他了。”蕭崢說道:“溫書記辛苦了。”溫藝龍卻不敢居功,搖著頭道:“可是,我勞而無功呀。他不願意和我一起過來。”
“不願意?”蕭崢故意板著臉道,“屠東風是不把我這個市委書記放在眼裡吧?”溫藝龍抬頭看了看蕭崢,擔心蕭崢真對屠東風有意見,忙解釋道:“屠東風,人是不壞的,也願意乾事,可就是被前幾任領導傷得太深了。現在他不願意介入市委、市政府的事,怕又被領導欺騙,打壓!”
“這是理由嗎?”蕭崢依舊板著臉,“我和前幾任一樣嗎?”溫藝龍道:“蕭書記,我現在已經深刻感受到了,您和前幾任都不一樣。可是屠東風他不了解。”蕭崢對溫藝龍說:“你再給他打個電話,問他到底來不來?”溫藝龍為難,可還是掏出了電話,給屠東風打了過去,問屠東風能不能來蕭書記這裡一趟,他和蕭書記一起等他,可屠東風還是乾脆地說:“不來。”
溫藝龍拿著已經被掛斷電話的手機,尷尬地看著蕭崢,複述道:“蕭書記,不好意思啊,他還是說‘不來’。”
“不來?!”蕭崢似乎很煩躁地在辦公室裡來回走了兩步。溫藝龍心裡突突而跳,就擔心蕭崢真的發火,要找屠東風的麻煩。然而,沒想到蕭崢卻道:“等風來,不如追風去。青山不來,我過去!”又說,“他以為不過來,就能躲得了嗎?溫書記,陪我一起去市政協走一趟!”
溫藝龍沒想到蕭崢竟然自己過去找屠東風,對有脾氣的同誌,竟然有如此胸襟,溫藝龍心裡是大為驚喜!忙道:“蕭書記,我馬上陪您過去。”
兩人一同來到了市政協,並沒有驚動市政協主席穀康允,而是直接到了市政協副主席屠東風的辦公室。今天第二次登門拜訪,加上之前受到了蕭崢的激勵,溫藝龍的氣勢也大了許多,一把推開屠東風的門,大聲道:“屠東風!”屠東風正站在窗口,看著外麵出神,他雖然感覺溫藝龍的聲音比平時理直氣壯,可還是沒有轉過頭來,反而問道:“你怎麼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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