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賢提議:“我們要不要弄一瓶好酒來,敬一敬範省長?”範啟航擺擺手,道:“這倒不用了,剛才我已經喝了一些了。”賈峰高卻道:“範省長,我建議一下,還是要的。剛才吃飯的時候,我沒在。戈省長、滕書記都敬過你了,可是我沒有啊!你總要給我這個機會吧!”範啟航在自己的膝蓋上輕輕拍了下,笑著道:“賈書記既然這麼說了,我總不能反對吧?”滕斌立刻招呼服務員進來,讓她拿一瓶最好的紅酒過來。
這時,範啟航的秘書敲門進來,在範啟航的耳邊彙報:“省委熊書記的秘書楊傑來聯係,問您現在有沒有空接電話?說熊書記要親自和您通個電話。”範啟航朝身邊幾個同伴看了看,道:“你說我沒空吧。”秘書馬上道:“是,我這就去回複。”然而,秘書剛到門口,範啟航又喊道:“算了,你還是跟他說,我可以接電話。”範啟航擔心要是不接這個電話,若是急事給耽誤了,就會麻煩,還是打算接電話。
秘書愣了下,又道:“好,打到您的手機上吧?”範啟航道:“好!”秘書出去了,這個時候,服務員進來了,紅酒已經打開了,還有醒酒器和四個酒杯也上來了。範啟航將手機放在桌上,對服務員說:“你不要說話,倒了酒就可以出去了。”服務員點頭,快速地給他們四人的杯中斟了酒,退了出去。
這個時候,範啟航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對賈峰高、戈賢、滕斌說:“是熊書記,我開個免提,大家都能聽到,但是大家都不要出聲。”三人點頭,也好奇熊旗此時打電話過來的目的。
房間裡瞬間安靜下來,範啟航打開了免提,道:“熊書記?”熊旗的聲音傳過來:“範省長,在哪裡啊?”範啟航朝旁邊三人看看,說:“今天外麵不是有個應酬嘛,剛剛結束。熊書記有什麼吩咐?”
熊旗道:“主要是有個誤會啊,我向範省長說明一下。我聽說,有人向省政府、省紀委舉報,說東草市委書記蕭崢使用省公安廳的警車、司機,不符合規定,存在嚴重作風問題。所以,範省長今天把裘耀同誌找去批評了一頓,並要求相關單位和個人作情況說明和檢討吧?這個事情,我向範省長說明一下。
當初蕭崢到東草市就被黑惡勢力襲擊,受傷。蕭崢同誌將相關情況彙報上來,我當初就批示了,要求省公安廳派人協助東草市,確保蕭崢同誌的安全。我們省委把一名同誌派下去,確保他的安全是最起碼的吧?省公安廳落實得相當不錯,這是值得肯定的。當初因為隻是派一輛警車和一個司機是一件小事,過了也就過了,我也忘記跟範省長說一聲了。這責任倒是在我。現在東草治安好轉,車子確實也可以回歸省公安廳。但是,讓蕭崢和東草市公安局作情況說明和寫檢討的事情,範省長,你看能否就算了?”
範啟航本來在不自覺地轉動著酒杯的底座,這個時候,忽然停下了。他剛剛要治一治蕭崢,給省、市公安廳一點顏色,沒想到熊旗的電話就打進來了,不是說情,而是把責任全部攬在了熊旗自己的身上。範啟航一口氣出不來,心頭自然鬱悶,他說:“熊書記,您忘記了說這個事,倒也罷了。裘耀同誌,竟然也不和我說一聲。而且,今天我跟他提起這個事,他竟然也沒說之前是熊書記吩咐的。裘耀同誌這個事情做得,如此不周到!省公安廳到底還是不是省政府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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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公安廳是雙重管理。”熊旗道,“當然,主要是我當時給裘耀同誌說了,我會跟你說這個事,所以他肯定以為我已經說了。結果造成了這樣的誤會。我剛才說了,責任在我,範省長要是一定要說明和檢討。明天以省委辦公廳的名義,出一個給你吧?”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範啟航不好再表達憤怒了,畢竟熊旗是省委書記:“熊書記,開玩笑了。既然是熊書記吩咐的事情,我自然沒有意見,主要是先前不知道情況。現在知道了,那我還能追究誰?好了,就這樣吧,他們的說明和檢討也不用了。熊書記,你看這樣如何?”
熊旗道:“很好!”
掛了電話,範啟航將桌上的一口悶酒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