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弗洛伊德《夢的解析》理, 所有夢境裡的元素,都是從現實提煉的,每一處細節, 都對應地在現實生活裡找到處。
胡綾躺在床上, 翹著腳思考。
她打趙路東,這個根本不用想了,她每天都在積極付諸實踐。關鍵是這夢後半段的內容——她覺得床亂, 為她見過。她覺得衣服軟, 為她摸過。
那他的脖子, 骨架, 腰, 後背, 屁股呢?
胡綾不是小孩子了,她知道這場夢裡多少帶了一點那個什麼的內容。
想著想著,她有點煩躁了。
她覺得這事說來說去,還是怪趙路東。她回溯了一過去這段間的經曆,她剛開始來店裡工作的候, 趙路東雖然談不上正經, 但跟她也不過就是鬥鬥嘴,互相損一損,沒彆的了。像就是從她看了小咪內群的視頻, 看得渾身難受被他逗了一次後, 這人就徹底放開了, 經常會開一無傷大雅的男女玩笑, 讓她心煩。
毫不誇張地說,趙路東算是大學城附近的一個小小的明星老板。想做年輕人生意,當悶葫蘆肯定是不行的。趙老板很相處, 老主顧沒事就喊他去一起唱個k,玩個密室桌遊什麼的,聚在一起,各種話題信手捏來。
在來why x之前,胡綾沒怎麼跟社會人打過交道,趙路東很多玩笑開得真真假假,她分辨不。而且他的玩笑從來都是蜻蜓點水,說完就結束,絕對沒有後續。
就沒事戳你一,跟他媽逗狗似的。
胡綾本來不想搭理,也不知怎麼被逗這麼一個夢來。
煩!
天已破曉,胡綾睡不著了,坐了起來,使勁撓了撓被罩,無處宣泄。
忽然,她來了靈感,她記得萱子像說今晚要請客……
白天上班的候,胡綾提前給萱子發了消息。萱子本為要去吃飯,結果胡綾說要去喝一杯。
萱子很配合,提前一個小班。
個女人手拉手,結伴向酒吧。
地方是萱子找的,離why x不遠,算是個小清吧,人不多,安安靜靜。她選了一個角落的位置,桌上擺了一個裝飾燈,還有一盆小小的多肉。萱子要了杯黃油啤酒,然後點了一支煙,靠在椅子裡,身體三道彎,一股紅塵少女的味道。
啤酒很快上來,胡綾一口氣灌了半杯。
萱子看著她,奇怪道:“你怎麼想喝酒了?”
胡綾粉拳捶桌。
“煩!”
萱子:“怎麼了呀?”
胡綾盯著酒吧桌上散著幽幽白光的月球燈,先噝了一。
“……跟說點事,你千萬彆跟任何人說。”
這似乎是所有女人談及感情話題的開場白。
萱子鄭重點頭:“行。”
“就是有個大學同學。”胡綾祭朋友大法。“女生……挺看的。然後她有一個關係很近的男生,認識很久了。”
萱子:“情侶嗎?”
“不是。”
“曖昧對象?”
胡綾捏緊冰涼的啤酒杯,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
“他平不會怎,就是偶爾……”
偶爾,會現那種,胡綾也說不清楚的狀況。
“她跟說了一他之間相處的事,是覺得這有候吧,女生想事,比較容易腦過度,放大細節,所……”
“你先說都有什麼事?”
“就比如,他偶爾會有點肢體接觸,你打打你。去買東西,路上這男的會讓同學唱歌給他聽。偶爾這男的還會開……惡俗的玩笑。”
胡綾一邊講,一邊靈魂竅。她覺得奇怪,為什麼自己在大半夜絲毫不用回憶就講這事?她的思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清晰,像所有細節都埋在她的腦海,隻等一次彙總報告。
酒精作用,胡綾眼前恍惚,像又看到了那道鬆鬆垮垮的背影。
萱子輕輕吐一口煙,發話了。
“這男的在撩她吧。”
胡綾音發抖:“真的?”
“當然。”萱子談到感情問題,一改平日的懵懂愚笨,雙眼流蕩著精明的光。“反正他倆肯定不是普通朋友,所謂‘普通朋友’,就隻是相互知道姓名,走在大街上最多點個頭的關係。就算隻是單獨去約飯,也代表至少一方正在有,或者前有過感。”
胡綾心想,他之間,應該不隻是約飯的關係吧……
感?
多算是感?
萱子道:“不過你這同學也是,女生如果什麼意思都沒有,完全避嫌的話是不可在男生房間睡覺的,除非是個小□□。”
萱子用詞太過犀利,胡綾如遭雷擊。
“當然不是!那是偏公共的休息室!也有彆人住過的。”
萱子:“可是是這男的帶女的過去的吧?男人帶女人去房間裡誒。你要知道,‘床’這種東西,是絕不可現在普通男女朋友的視線裡的。”
胡綾感覺自己要扛不住了。
這萱子平日裡跟個二傻子似的,怎麼一談情感話題就這麼犀利了?
間一分一秒流逝,胡綾的黃油啤酒很快肚,她又要了杯。
胡綾酒量還可,一直把自己維持在半醉半醒的狀態。
不至失去理智,也不至太過謹小慎微。
她想起兒與趙路東相處的光,那候胡綾覺得趙路東特彆可氣,不給她麵子,甚至還會拆台,這讓從小習慣受人矚目的胡綾大傷自尊。
某一次孫若巧帶她去他家串門,個媽媽在外麵聊天,趙婉苑讓趙路東照看她,結果他在屋裡玩了個小魂鬥羅,完全把胡綾當空氣。
後來胡綾實在待不住了,要門,結果不小心弄斷了電源,趙路東正打到關底,一黑屏了,瞬間蹦起來了。
那是胡綾第一次見到他十分情緒化的表現,不知怎麼,麵對暴跳如雷的趙路東,她非但沒害怕,反而高興了起來。
在那之後,胡綾就知道該怎麼整治他了。
她喜歡找他麻煩,她最喜歡看他氣得咬牙切齒又沒辦法的子。
萱子:“你同學什麼類型的啊。”
胡綾淡定道:“特彆完美。”
萱子:“那男的呢?”
胡綾冷笑:“一般。”她頓了頓,又說:“而且這男的社會關係比較複雜。”她想起小咪,“各種風格的女人都認識不少。他跟同學開玩笑都是,突然說一,然後馬上又沒事了,根本沒文。……同學就很煩!”
萱子想了想,說:“隻撩騷不負責唄。”
對對對對對!
萱子倒是覺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