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撩女的都這,過過嘴癮,張口就來,撩動了就賺,撩不動也沒損失。”她又點了支煙,總結道:“一群狗逼。”
雖然遠不至這麼嚴重,但是有點酒精上頭的胡綾毅然決然將這頂帽子扣在了趙老板頭上。
“可不是麼!”
萱子彈彈煙,又說:“沒準這男的想讓你同學自己主動上鉤倒追呢。”
胡綾誇張地捂住嘴,他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萱子:“你同學喜歡他嗎?”
胡綾麻木著一張臉:“不知道。”
萱子:“那現在你同學是想確定他的意思,又不直接問是吧?要不這吧,找個男生激他一,看看有沒有動靜,沒有就拉倒吧。”
胡綾也真是有點喝多了,認真問:“上哪找?”
周圍就這麼個半人,網吧裡的單身青年彼此都是工作關係,一水的男主角小弟,她找誰啊?
萱子一拍手:“交給!男朋友過幾天就來了,他身邊一堆光棍,怎麼也安排一個!”
胡綾稀裡糊塗就點頭了。
個女人喝酒暢談,各種八卦密料相互分享,後半夜三點,酒局完美結束。
胡綾暈頭轉向,回家睡了幾個小,又來上班了。
困得要死要活。
午分,趙路東起床了,像往常一樓來前台拿水。他眼睛半閉半張,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他拿完水,卡頓了幾秒,然後頭緩緩轉向裡麵坐著的胡綾。
胡綾麵無表情看著他:“乾什麼,不認識啊?”
趙路東微微偏頭,眉頭微皺。
胡綾這麼近看他的臉,看久了還真有點不認識的意思。
其實趙老板外貌,勉強也算得上是個帥哥。畢竟又高又瘦,手長腳長,這種骨架,就算拿平底鍋把五官拍平了都看,何況趙路東眉眼也還湊合。
不過趙路東也不是那種驚豔型帥哥,他有自己的特點。該怎麼形容呢……他屬那種,不管是跟網癮少年、街邊商販、撿破爛的、手機貼膜的,或者廣場上的大爺大媽,都打成一片的人。
暖男型?
像也不是。
反正就是帥的很貼近生活。
胡綾這邊胡思亂想著,沒發覺趙路東離她越來越近。
回過神,趙老板的臉離她就剩幾公分了。
胡仙女嚇得花容失色!
“你乾什麼!”
趙路東緊了緊鼻子,皮笑肉不笑道:“一身酒味,跟誰鬼混去了?”
胡綾:“誰鬼混了,你才鬼混!”
胡綾推開趙路東。
還真有點沉,趙路東晃了晃,轉過身,衝著門口舒展身體。他像個大扇子一將胡綾麵前的陽光擋住了大半。然後門,深吸一口深秋節的新鮮空氣,活動活動腰,又揉了揉臉,最後走到路邊垃圾桶,清清嗓子,咯個口痰,舒舒服服回來了。
“………………”
胡綾在後麵看得這頓嫌棄啊。
有候男女之間就是這,沒什麼關係的候,怎麼著都無所謂,一旦起了點歪心思,所有細節都會放大。
胡綾看著提著褲子往回來的人影,一想到這是不久前入過夢的男人,她幾乎生了一股羞恥感。
她也不是說對男人的要求有多高,非得大早上聽著音樂手煮個咖啡什麼的,她知道趙路東是貼近生活的,但問題是……這貼得是不是有點太近了。
你他媽提前三十年化身胡謙了,這還有個屁的幻想空間啊。
她覺得自己這天的糾結實在是太過可笑了。
趙路東來了。
“午跟去一趟。”他說。
胡綾無力道:“乾嘛?”
“媽前幾天跟團去海邊玩,弄回一堆海鮮,非要叫你去吃飯,說太久沒見你了。”他撓撓脖子,在前台站定。“怎麼說,胡大小姐,有空沒?”
胡綾在椅子裡撕紙玩。
“反正都是上班間,有沒有空還不是老板說的算。”
趙老板拍板。
“那行,午走。”
他今天貌似心情還不錯,開了包泡麵,哼著小曲拿回休息區吃了。
午四點多,趙路東開車載胡綾回家。
路上,胡綾半開車窗,秋風吹入,甚是舒爽。
經過這一午的思考,她也想開了。她壓根也沒想跟趙路東怎麼著,不過是老朋友之間打打鬨鬨,年紀上來了,話裡話外偶爾夾點溏心也正常。她隻是一開始不太適應,後就了。
趙路東都沒怎麼,她也沒必要多想,搞得像誰開不起玩笑一。
胡綾吹著小風,看著晴朗的天空,心情逐漸爽朗。
趙路東打開音樂,是段舒緩的輕音,胡綾挑眉:“喲,為你車裡都是喊麥的呢。”
趙路東:“想聽啊?有。”他作勢要調,胡綾一把扇開他的爪子。他咯咯笑,接著開車。
胡綾看著路邊逐漸熟悉的街道,感慨道:“真的久沒見趙姨了。”
趙路東:“你也知道啊。”
胡綾:“大學不在本市念的嘛,畢業後又特彆忙。”
生活都顧不及,哪有心思串門。
趙路東的父親在他四歲那年就去世了,趙路東幾乎是趙婉苑一個人帶大的。他是個特彆孝順的孩子,對趙婉苑幾乎是言聽計從。
胡綾想到這,問趙路東:“哎,你說你這麼聽你媽的話,當初她怎麼沒逼著你學習呢。”
趙路東:“要是學習了,誰來開店迎接您這尊大佛啊。”
胡綾斜眼:“當初可是趙姨告訴媽,說你店裡緊缺人手才來的。”
趙路東:“是,可救了大命了。”
“噗!”胡綾先一步沒繃住,捂著臉笑彎了腰。
趙路東聽著身旁一串清亮的笑,嘴角微勾,手裡方向盤一轉,拐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