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當初建現在這棟房子一樣,江媽的思想始終都是停留在她固有的思維裡的,當初建大兒子的房子時,她就反對建這麼大的,想建個和江紅軍家那樣的,這樣兄弟兩個,一人一間,夠住,又不會太大。
卻沒想到,現在全村都照著江鬆和江檸的房子為模板在建房子。
建江柏的房子也一樣,哪怕江爸說了,江柏房子建大一點,以後可以當旅社給遊客住,房子大一點賺的錢多一點,可她又覺得,大兒子房子才這麼大,哪能給小兒子建那麼大的房子?
江鬆心裡也有些不舒服,他還以為那麼大的房子是江柏自己掏錢建的,沒想到是他爸給柏子建的。
他不由好奇地問:“柏子這些年拍電影都當上了大明星,應該掙了不少錢吧?他就沒自己掏點錢?”
江媽不滿地說:“他啊,自從考上了那什麼研究生,都好幾年沒回來過年了,說是進了什麼保密單位,要我說,念那麼多書有什麼用?一年到頭不回家,兒子都白養了!”
她將孫女還給江鬆,小女娃終於又回到熟悉懷抱,開始張著嘴巴啊啊要吃的。
江媽則給江鬆鋪床。
江鬆一邊抱著女兒哄,一邊好奇地說:“柏子過年也沒回來?”
“回來啥呀?也不曉得他在外麵搞什麼東西,也沒見他掙幾個錢,平時電話也沒有一個。”
一想到她生的幾個兒女,江媽就鬱悶。
彆人生了三個兒女,膝下也不知道有多熱鬨,她生了三個兒女,下麵兩個就跟討債的一樣,一個一年到頭見不到人影,過年就一個電話,一個過年倒是回來了,天天在荒山待著,這個家沒事是半步都不踏進來,就跟來這裡要了她的命一樣!
這些年江媽看在眼裡,不舒服在心裡,隻是什麼都沒說而已,偏偏出去,還人人說她有福氣,生了兩個頂頂出息的兒女。
江媽每每聽到,心都梗著難受。
她哪裡不知道他們出息?有時候又後悔自己年輕時對兒女太過,現在跟一雙兒女都不親。
尤其是江鬆沒回來,都以為她回不來的時候,她是又難受又懊悔。
隻是這些心情,她沒跟任何人說,也沒跟江爸說。
對外,她依然是那個沉默要強了半生的女人!
江媽快速的給江鬆鋪好床,放上涼席,江鬆困到不行,把一雙兒女交給江媽後,就立刻倒下睡著了。
江媽不好打擾江鬆睡覺,忙牽著大孫子,抱著小孫女下樓,往荒山跑。
大兒子回來了,還帶回來一雙兒女,她可不得去荒山,去村子裡炫耀炫耀,她大兒子回來了嗎?
這些年村裡誰不是一邊羨慕一邊在背後嘲笑她?嘲笑她從小偏心大兒子,結果大兒子失蹤這麼多年都沒回來,出息的小兒子小女兒一個都跟她不親,明明生了三個兒女,搞得跟無兒無女似的。
彆以為她不曉得那些人在背後說她!
到了荒山,荒山的江大伯娘她們一聽失蹤了八~九年的江鬆居然回來了,還帶回來這麼大一雙兒女,都震驚了!
“這是鬆子的兒女啊?”
“都這麼大啦?”
“鬆子是在外麵成家立業啦?”
“他是在哪兒?在外麵結婚怎麼不回來說一聲啊?”
荒山上的老頭兒老太太們七嘴八舌的問著。
江媽哪裡知道?說:“鬆子坐了好幾天火車回來,路上要看著兩個小的,一路上都沒敢睡覺,剛到家就睡著了。”
“那兩個孩子的媽呢?沒跟著一起回來?”眾人又都好奇地問。
這也是江媽奇怪的地方。
徐雪蝶當然想跟著江鬆一起回來,可江鬆根本不想帶她回來,是趁著徐雪蝶不知道的時候,帶兩個孩子回來的。
他以為徐雪蝶不知道他老家在哪裡,先把兩個孩子送回老家,沒了兩個孩子牽製,再跟徐雪蝶分開。
卻不知道,他老家在哪裡,許雪蝶一清一楚,隻是怕是窮山溝溝,就沒跟他一起回來罷了,反正他工程隊在那裡,他又跑不掉。
她還不知道,他這次接的工程,全是他自己墊資,工程做好後,一分錢都沒拿到,他的‘兄弟’就跑了,現在不光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還欠了許多債,連工程隊都養不起了。
不然他也不會在年中的時候,不在那裡好好接工程乾活,跑回老家了,要把兩個孩子甩給父母帶。
江媽抱著兩個孩子在荒山上坐了會兒,又帶著兩個孩子穿過前麵一房三房聚居的大半個村子,去山腳下的地裡,叫江爸回來。
江爸正在山腳下的地裡摘豆角,一聽大兒子回來了,地裡的豆角都不要了,一把扛起他的大孫子就往下跑,一路走,路上遇到的每個人都喜氣洋洋的喊:“我家鬆子回來了!”
“我家鬆子帶著他一雙兒女回來了!”
“是的是的,鬆子回來啦!這是我大孫子!”
一路跑下來,大半個村子都曉得江爸家的大兒子江鬆帶著一雙兒女回來了!
江家在江家村畢竟還是和江國定、江國泰一樣的風雲人物,一聽失蹤多年的江鬆回來了,許多人都跑來江家看熱鬨。
此時剛好是五一之後,每年年終期末的時候,江家村遊客不多,家家戶戶都閒的很。
到了江家,發現江鬆還在睡,大家也都不好打擾他,又跑到荒山聽第一手八卦去了。
江鬆這一覺,一直睡到晚上八點多,被江爸喊起來吃了晚飯,大家這才聚集在江家,聽江鬆說他這些年在外麵的風雲變幻。
江鬆著實有幾分說書的天分在的,他先是說了自己從省城去深市,在深市幫著同學打江山,正事業春風得意的時候,遇到了嚴打。
江爸江媽一聽,果然是遇上了嚴打,都驚出了一身冷汗,望著江鬆滿臉擔憂之色,這時候又聽他朋友幫了他,找關係將他救了出來,又齊齊鬆了一口氣,心底對他朋友無比感激。
之後又聽說他在外地重新打拚。
說到這裡,江鬆停頓了一下,想到自己的兄弟卷款跑了,他現在欠了許多債,後麵體現不出自己英雄事跡的,江鬆自然不會多說,在眾人問他在外麵混的這麼好,為啥過年不回來的時候,江鬆歎氣說:“好什麼呀?我從深市離開後,賺了些錢,哪曉得不小心進了傳銷窩,哪敢跟家裡聯係?”
他說的言之鑿鑿信誓旦旦,沒有一個人不信的。
畢竟這麼多年不回家,除了進了傳銷窩,不敢跟老家聯係,怕連累到家裡父母兄弟,誰能忍得住這麼多年不回家看看?
畢竟有句話說,有錢沒錢,回家過年。
這麼多年,村裡的年輕人,中年人,都是這樣,不管在外麵掙沒掙到錢,過年總要回家的,哪有像江鬆這樣,□□都不回家一次的?
所以他這樣一說,眾人就都信了。
大家又問他:“那你這次回來,是從傳銷窩裡出來了?”
這年頭傳銷猖獗,可打擊傳銷的力度也很大,新聞上時不時的就在報導又有哪個傳銷組織被一鍋端了。
可江鬆從小到大自信慣了,雖然兩次遭遇兄弟背刺,他卻絲毫不懷疑自己還能東山再起,這次回來想跟父母拿錢,回到川省再繼續接工程賺錢還債,繼續當老板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