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媽這麼多年沒從大兒子那裡拿到過一分錢,倒是小兒子定期給她寄錢,讓她心底有些安慰。
可她存下再多的錢,隻要大兒子一開口,轉眼就全部給了大兒子。
和前世江鬆零幾年就因為造兄弟背叛,欠了一屁股債,手下小工全都跑了還追債,而帶著徐雪蝶回老家躲債不同,今生因為江家村富裕,家鄉經濟的發展,連帶著姑姑、舅舅們家裡都有錢,江鬆集資了一百多萬,又有了東山再起的機會,今生一直到10年到來,他回老家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基本上江鬆每次回來,要麼是給村裡還錢,要麼是又要借錢,江爸江媽辛辛苦苦乾了一輩子,每年錢也不少掙,臨到老了,不僅一分錢沒存下來,還每年都在努力掙錢幫江鬆還債。
所以也就沒有了前世發生的,江檸結婚第三天回門,房間就被徐雪蝶帶著兒女將她房間給占了的事。
今生江檸除了剛開始在江爸房子裡睡過幾日,後來就再也沒再江爸房子裡睡過了,也就沒有了所謂的‘她的房間’。
江柏見他寄給江媽的錢,都被江媽給了江鬆,心裡也不開心的很,他本身就是因為從小見到家中欠債,吃夠了沒錢的苦,把錢財看的比較重的人,他人生唯有三大愛好,存錢、理財、研究機械,把他給她的錢寄給彆人,這是從小就有錢簍子屬性的江柏無法接受的。
他後來乾脆就不寄了,讓她缺錢就跟自己說,但如果是把他給她的養老錢寄給江鬆,那就不要跟他開口了。
江媽怕江柏以後不養她,後來就真不敢把江柏給她的錢,再給江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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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天天過去,江元浩和江元玥也一天天長大。
剛開始江元浩還期待江鬆回來,像他對他承諾的那樣,將他接出去,去城市裡上學,可一直到他長得和村裡孩子們並無二致,小學畢業,初中畢業,上高中了,他也到了變聲期,唇角冒出了青春期的青色毛絨小胡渣,要考大學了,江鬆也依然沒有將他接過去,倒是在他高考前夕回來過一趟,讓他考川省的大學,考相關的專業,拿相關的證書,今後也接工程,做相關的工作。
江鬆在這方麵做了二十年,起起落落,中間輝煌過,也如喪家之犬過,如今也終於學會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慢慢乾了。
人到中年,他對彆的方麵一竅不通,隻會乾工程,哪怕這麼多年起起落落,可幫助過他的朋友很多,願意幫他的人也很多,他也對江元浩說,隻要他願意進這一行,肯定比彆的行業路好走,肯定比在外麵打工好。
江元浩小時候是被父親帶到六歲,是個非常活潑開朗調皮的小朋友,反而是回了老家上學後,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越來越沉默,越來越不愛說話,且一年比一年更沉默,表現出來的性格,不像江鬆,反而和江柏小時候像了十足十,但內核上,他實際還是像江鬆的,卻比江鬆沉穩許多。
他終究是幸運的,幼時有父親的陪伴,父親將他送回老家不管的那些年,他又有祖父祖母全部的愛。
反倒是江元玥,從滿周歲起,就被送回了老家,被江爸江媽照顧著長大,從小就是江媽的小尾巴,江媽走到哪兒,她都跟到哪兒,從牙牙學語,長成上初中的小姑娘,江媽年輕時滿身的利刺,在對待江元玥的時候,都仿佛不見了,總是牽著小姑娘的手,到哪兒都帶著她。
江鬆說要接她去川省讀書,她也不去,隻說將來長大了就在留在江家村,和祖父祖母在一起。
可奶奶想去,她便也跟著去。
如今的荒山,被開發的大了很多,房子也在往裡麵建,許許多多江家村的姑娘不願意嫁人,或者離了婚回到江家村的,就在這裡分了宅基地建房,帶著丈夫孩子留在江家村。
江元玥覺得留在江家村沒什麼不好,不明白為什麼爸爸、叔叔、姑姑考出去了,就再也不回來了。
她不知道上一輩人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她隻從小就知道,爺爺不開心,奶奶也不開心,尤其是逢年過節的時候,彆家都熱熱鬨鬨,隻有自己家,即使有她和哥哥在,爺爺奶奶也都滿含落寞,孤孤單單的,她知道,是因為自己的爸爸、叔叔、姑姑都不在家,也都不回家。
姑姑還好一點,過年會回家,可都是回荒山的房子,從來不回爺爺奶奶家。
爺爺奶奶很傷心,隻是他們都不說,都悶在心裡,可她從小是看在眼裡的。
好在,爸爸要將奶奶接到川省去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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