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藏天雙眼緩緩閉了起來,“爺爺,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智謀都是浮雲。”
道老頭斜著眼看了他一眼,“可你有絕對的實力嗎?”
道藏天搖頭,“沒有。”
道老頭嗤笑,“那你說屁?”
道藏天道:“我知道爺爺的意思,也明白那個女人的意圖,她做的這一切,是故意激怒我,讓我去殺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顯然也不會簡單,她在挖坑,引我們往裡麵跳。而這個坑,我們不能不跳,那個男人不死,恥辱就會一直跟著我與我道蒼一脈。她行的是陽謀,無解。”
道老頭道:“隻是這樣嗎?”
道藏天沉吟片刻後,道:“爺爺,孫子隻能看到這一層了。”
道老頭點了點頭,“勉強算及格了。”
說著,他咬了一口果子,然後道:“那女人絕對不僅僅是禍水東引那麼簡單,以她的智慧,肯定明白,我們道蒼一脈與她聖王殿若是發生衝突,那就隻有自取滅亡,但她還是這麼做了,這就意味著,局中必定還有局,謀中還有謀。”
道藏天道:“爺爺的意思是?”
道老頭道:“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見招拆招。”
道藏天雙手緩緩緊握了起來,“那個男人不殺了?”
道老頭轉頭看向道藏天,“殺人有很多種方式,不用親自動手,懂嗎?”
道藏天道:“可孫兒想親手殺了他,然後將他的人頭丟到聖王殿門口。”
“格局大一點!”
道老頭平靜道:“當年我與她師傅謀劃,希望通過聯姻讓大家我們雙方聯手對付梵天國,但現在,她師傅已死,這就意味著,她已經破了我們當初設的局,能破我們二人局的人,不會是一般人,你如果還將她當做是一個普通的女人,那麼最終,你會死的連骨頭都不剩。再者,我們算計她,她自然能算計我們,正常的很。”
道藏天沉默。
道老頭突然道:“你能乾掉我,成為新的脈主嗎?”
道藏天怔住。
道老頭淡淡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與她的差距了嗎?”
道藏天臉色有些難看。
道老頭道:“不要急,也不要憤怒,因為那正是你的敵人想看到的,她既然開始布局,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當然,如果你非要去殺那男人,我也不攔著你,但你一定會後悔。”
道藏天雙眼緩緩閉了起來,“爺爺,我自然是要聽你話的,不過,那個男人一定是要死的。”
道老頭道:“那你親自去與他們玩這一局,如果你能贏,爺爺就可以安心退位,將這道蒼一脈交給你。”
道藏天深深一禮,“爺爺永遠是道蒼一脈的脈主,孫兒從未有過非分之想,孫兒想的,隻是那男人死.......爺爺願意相信孫兒,那孫兒就與他們玩這一局。”
道老頭點頭,“去吧。”
道藏天再次深深一禮,然後退了下去。
...
一間殿內,道藏天坐在主位,除他之外,在大殿內還有十九人,分彆端坐在左右兩邊,左邊為首的是一名身著儒袍的老者,而右邊為首者則是一名手持羅盤的道人。
這十九人,正是他的幕僚團。
道蒼一脈,何其之大?作為道蒼一脈的少主,他自然有自己一套班底,而眼前這些人就是他這套班底之中的文班底。
道藏天看了眾人一眼,“事情就是這樣,諸位可以暢所欲言。”
左邊為首的儒袍老者道:“這事其實簡單,想要知道那少年是深是淺,隻要發一張通緝令,待其上來後,自然有無數人去找他麻煩,如此一來,我們便可坐山觀虎鬥。”
那道人卻是搖頭,“這事顯然沒有那麼簡單,那個女人搞這麼多動作,必定是什麼都已經算到,一般人絕對是奈何不得那個少年的,讓彆的人去,隻是給他送經驗,然後越送越強。”
儒袍老者看向道人,“那依你看,該如何?”
道人道:“我們現在有兩個最大的問題,第一,我們並不知道那個女人真正的意圖是什麼,這讓我們很被動,第二,我們不知那少年真正的實力與真正的身份。”
有人道:“他來自下麵,即使身份有些特殊,又能特殊到哪裡去?”
道人看了一眼那說話的少年,“你是那葉觀派來的吧?”
眾人:“.......”
少年臉色有些難看,“你.......”
道人搖頭,“古往今來,多少人死於輕敵?我們現在要做的是,預估那葉觀的實力以及其背後勢力的實力。”
儒袍老者點頭,“道人所言極是,這事不能輕敵,一旦輕敵,極有可能吃大虧,那以你看,我們應該將那葉觀及其身後的勢力當做是什麼級彆的對手?”
道人沉默片刻後,語出驚人,“當做是與我們同級彆的。”
眾人皆是震驚。
而就在這時,又一道聲音突然自殿內響起,“我覺得不夠,應該將其當做是我們道蒼一脈無法對抗的級彆。”
眾人大驚,紛紛轉頭看向說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