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鎮,平安鎮5
人活在這個世上,有時候不止是因為自己。
在經曆一些事情,付出一些感情後,有很多人牽掛你,有很多人盼你“平安”。4
但“平安“有時也很難。(3
比如苦覺。 2
比如苦覺的師弟,苦性。(5
薑望其實是不了解苦性的。
隻是隱約知道,大概有這樣一個人存在,因為一場什麼變故而死去了。正是他的死亡,導致苦覺與懸空寺一眾師兄弟的關係一直都很彆扭。1
他其實沒有想過追究苦覺的往事,因為隨著天京城那場盛大的血雨,苦覺的死,已經在他心裡落幕。4
老和尚奔波一生,說快意也快意,說苦楚也苦楚。
他與那些師兄弟的糾葛,他自己也已經告彆。
那麼還要驚擾什麼呢?
但今天長河龍君如此正式地提及“苦性”這個名字,還用了一個“敢”字,這就足夠說明,苦性的死並不簡單。[2為什麼沒人敢說出來?為什麼長河龍君敢?1
那麼苦覺老和尚與自己的緣分.…….或者也能追溯。(4
在天京城那一戰的最後關頭,半夏老道所說的那些話,他雖然並不在意,他雖然不需要確定苦覺最初接觸自己的理由。 2可是苦覺自己,需要答案嗎?
他不知道。
師父最後那封信裡,沒有教他怎麼做。“
“苦性是懸空寺'苦”字輩高僧,與當代方丈苦命大師是同輩,也是同輩之中天資最高的那一個。對了,他是苦覺大師的師弟,最親近的那種。他倆一個師父。”大概是怕薑望不了解苦性,端坐於椅的敖舒意,又如此補充。(9黃河大總管披甲的身影矗在殿門之外,以當世衍道的修為,守住此門戶,隔絕這場對話。人們可以知道薑望來了龍宮,但絕無可能知曉,他與龍君聊了什麼。@
殿內空空。1
唯有坐著的敖舒意,和站著的薑望。4
薑望放下飲儘的茶盞,從旁邊提起茶壺,慢慢又為自己倒了一盞。(3
"薑某剛才有些粗魯了,好比牛嚼牡丹,未儘雅意。"他極規矩地坐下來,與長河龍君隔著寬闊的大殿:“是應該坐下來好好感受才
《第2293章 龍宮禮
是。” 27)
他坐在這裡,突然想淨禮了。7
他現在大概能明白,為什麼苦性的死,對苦覺影響那麼大。
苦性與苦覺的關係,就好比自己與淨禮的關係。(9
上次來龍宮,正是和淨禮一起…
"喝茶嘛。“長河龍君淡笑著道:“渴時隻為解渴。不渴的時候,才能"品茗’。"2
“那薑某現在確實不是能夠體察個中滋味的時候。"薑望本來還似模似樣地撥動水汽,敷衍些喝茶的禮儀,這會索性將那茶盞蓋上,不去喝了:“龍君陛下,這苦性何事,何妨直言?”2
長河龍君笑了笑:“薑真人,你可知這世上沒有幾個人能與伱講這事?要麼不知內情,要麼噤若寒蟬,要麼死心塌地。隻有孤,不站任何一方,沒有任何牽扯。”16
薑望扶膝而坐:“聽起來是極嚴重的事情。不過不曾見載於書,未有聞於彆處。”3
敖舒意笑道:“孤曾經聽過一句話——書上不能記載的,才是這個世界核心的真相。君以為如何?"12
薑望道:“但也有司馬衡先生這樣直筆記史,複刻真相的史官。有《史刀鑿海》這樣偉大的史學著作。”6敖舒意道:“那等你有機會見到司馬衡,不妨問問他——苦性為何而死。“11
“如果有機會拜見司馬衡先生,如果他願意答我,我當然是要向他求證的。"薑望說道:“我想要求證的事情有許多,不止龍君陛下
說的這一件。”1敖舒意看著他:"當初你龍宮獻禮,與孤有分人情在,孤才願意開這個口。但你要知道,這個口,開得不容易。"“孤也沒什麼不好意思說的。"敖舒意道:“環顧天下,群雄並爭,天下水族,皆為分治。薑真人覺得.…孤這管不了長河的長河龍君,是如何才能安坐龍宮,一任風雨數十萬年?”6
薑望道:“自然是因為龍君陛下英明神武,仁睿寬宏——”11
“因孤不爭!"敖舒意打斷道:“不管不顧,不問不言。斬斷利爪,拔掉尖牙,你就可以作為吉祥物存在。嗬,龍鳳呈祥!"32殿中一時沉默。“
直麵難堪的事實,總是需要一些勇氣的。對於敖舒意這等身份的存在,尤其如此。薑望想了想,直接說道:“薑某已知陛下開口之難。不妨直言,薑望能為陛下做些什麼?”敖舒意輕撥茶蓋,悠然道:“是孤請你來龍宮相會,或許孤應該先告訴你,孤能帶給你什麼。"3薑望不動聲色,靜待下文。
敖舒意道:“首先是苦性。當年的事情其實很隱秘,知情者寥寥無幾,且大多都隻有片麵消息。但此事的前因後果,個中曲折,孤都看得清楚,這些年也算想得通透。又立場在外,能與你說個分明。似孤這般,當世恐無第二。”25
他看著薑望:“至於你身上的天人態,孤不方便直接出手,但當初烈山人皇設長河九鎮時的一些心得體會,孤或者可以與你分享。” 15)
薑望輕歎一聲:“這樣說來,我好像沒有什麼拒絕的餘地?
《第2293章 龍宮禮
敖舒意道:“對你來說,恐怕第一點比第二點更重要。”
事實也很分明。在囚牛橋上,福允欽已經明示暗示長河龍君很懂封印術,能對他有所幫助,他也隻說沒有時間。甚至敖舒意親自延請,他還是過來灌口茶就走。(3
卻在聽到苦性的名字後,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5
讓他挪不開腳步的,名為苦性,實為苦覺。(3
薑望緩聲道:“還是要聽聽看,龍君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