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寧願被困在禁區被魔魘踐踏,他也不願意被這個惡魔,再折磨下來去了。
看著完全崩潰的,趴在那兒嚎啕大哭的騙子先生。
江鴿子到底不好意思了,好像……有些過分了哈!
這兩天他火大,脾氣也……真的是有些失態了。
修煉不到位啊!
哎!
江鴿子有些內疚,隻好耐著性子,坐在那兒任毛尖先生去哭。
毛尖先生哭了很長的時間,一直到他兩眼腫脹,哭不動了,再加上,一個人哭,沒人管,沒人同情,也是忒沒意思的一件事。
最後,他隻能無奈的爬起來,腫著眼睛,抽泣的看著江鴿子。
江鴿子隻好又拿出藥來,給他圖了一遍,這一次,他的態度倒是溫柔多了。
在毛尖先生的抽抽泣泣當中,江鴿子耐心的與他好好解釋。
“其實,我找你做的事情,對你來說很小兒科的……”
大概是被溫柔對待了,毛尖先生的膽子就有些大,他還嘴到:“什麼啊,我是冒充過醫生的,因為這個原因,我還去高等醫學學校進修過,雖然隻是旁聽,可是,小兒科是最難的,彆想哄騙我!”
江鴿子扭臉對一邊的大海,長長的出了一口鬱氣,他回過頭,眼睛又變的有些不好招惹了。
毛尖先生畏懼的向後挪動一下,伸手自己堵住了自己的嘴。
江鴿子無奈的搖頭,伸出自己的手指說:“兩件事,我要你冒充一位京中大員,然後,你什麼都不必做,隻要見到人,說三個字就好了,而這三個字,就!是!不像話……這一次明白了麼?”
毛尖先生捂著嘴,眼睛難以置信的瞪圓了,盯著江鴿子死死的看著。
就這樣?
就這樣,你就打我一頓?你早說啊?
他眼睛裡的淚水,又緩緩地向外傾倒了出來。
太委屈了,為什麼你不早說。
江鴿子腦袋無奈仰頭看天,他真是又想揍這個家夥了。
“您……到底要我冒充誰啊?”
“一個叫李耀的神經病。”
“姓李?”
“恩!”
“是個皇室?”
“對,還是個瘋子。”
“……您知道法律嗎?”
“讀過半本刑法。”
“我不要您的報酬了。”
“這麼好?”
“對,我還可以跟您說幾個銀行賬號。包您發財……”
“啪!!”
“我錯了!”
“事了之後還回去!”
“是,能……求您一件事兒麼?”
“你說。”
“萬一,被抓住了,您可以告訴他們,我是被脅迫的麼?”
“……可以。”
“那麼,您可以跟我寫一個保證書麼?”
“保證書?”
“不,證明書。”
“什麼證明?”
“就是證明,我是被你脅迫的,還受到了生命威脅,我……”
“啪!啪!”
下午兩點三十分,暄綡宗室服務處舊樓大院外。
毛尖先生穿著一套價值一百八十八貫的高級立領正裝,在衣扣的第二扣眼,江鴿子還給他掛了一塊花玉。
這套衣裳是江鴿子花大價格,雇了包車,請司機先生帶路,去城中敲開奢侈品服裝店,花了兩倍價格他置辦的裝扮。
這衣裳的質量麼,也就是一般。
可是,在如今這個情形之下,也已經很難得了,要不是那位司機先生熟門熟路,這兩人怕是連哪家店子還做買賣都不清楚。
這才幾天,一座城就猶如死城一般,大街上冷冷清清的,連個行人都沒有。
江鴿子自然也給自己買了一套方玄色的仿軍服穿上,他還大夏天,穿了一雙大長靴。
不怪他捂自己,可毛尖說,侍從官一年四季都得是這個樣子。
他是專業的,江鴿子隻好聽了。
毛尖先生洗了個澡,為了防止露出禿頭,還打了半頭高檔發油。
這人未到,他這發油味兒,可是夠重的。
毛尖站在老官居門口,矜持的扶扶自己的新衣裳領子,再一次撫摸自己疑是鬆動的下牙床,再次確定沒事兒後,他抖動肌肉,不斷調整表情。
一切他都滿意,就是對身後這個憨兮兮的大紅色風衣,還是女式的,他略有些意見。
回過頭,毛尖先生問站的遠遠的江鴿子:“我說,先生,這麼簡單的事情,您為什麼不去呢?”
江鴿子聽到他這樣問,就把腦袋立刻扭到了一邊兒。
那電視劇上,還天天電視劇呢,他都看了兩輩子了!
他也做不得演員。
這事兒,他也不是沒有在心裡嘗試過,可是隻是想想就是一身雞皮疙瘩,他做不到!
覺著……太他媽尷尬了!
他要是做了,怕是一輩子隻要想,就會被這段黑曆史整的打寒顫。
甚至,現在就讓他扮演一個侍從官,他也做不到啊。
江鴿子兩輩子,都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這是現實,又不是電視劇,他就不免有些同手同腳起來。
當看到江鴿子有些彆扭,又或許是高檔的服裝給予了毛尖先生新的人格。
他忽然就戲精上身,扭過臉,走到江鴿子麵前伸出雙手,猶如大將軍對待小士兵一般,對他左右肩膀猛的一拍安撫到:“我說,年輕人,冷靜點,你什麼都不要說,相信我好麼!我可是專業的!”
江鴿子點點頭,對他握握拳頭。
毛尖先生咳嗽一聲,回頭吩咐他:“一會兒,你什麼都不必說,跟緊我就好。”
“恩。”
“說是!”
“……”
“啪!”
“對不起!”
“走你的。”
“是。”
宗室服務處大門緊閉著,門房先生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他正做著美夢呢,在他的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極其嚴厲的譴責聲。
“不像話!!”
一股子強大的壓迫感,從他夢鄉上空,猛的襲來。
(3)
門房先生顫抖麵露驚懼,他跑出去,兩手顫抖著親手打開宗室服務處的大門。
身邊一陣凜冽的颶風,卷著血紅的風衣卷過。
那位貴人走到老樓門口,忽然站住腳步,他一邊脫去自己的皮手套,在空中拿手套點了他兩下,十分嚴厲的又罵了一句:“不像話!”
等那位貴人進了老樓大門,門衛先生一陣癱軟,坐在了地上。
是啊,外麵死了兩萬多人了,自己還能關著大門,睡的噴香,又被人上麵派來的貴人抓個正著,也真是他倒黴啊!
他一伸手,使勁兒給了自己兩個耳光。
他肯定失業了!怎麼回家跟老婆孩子交代呢?
門衛先生欲哭無淚的坐著,猛烈的陽光都溫暖不了他已然凍僵的內心。
毛尖先生並不知道,江鴿子要找誰,他隻能沿著這棟老式的舊樓,自一樓開始,挨個踹門。
有人沒人,鎖了沒有,對他來說意義不大。
反正,他是要挨個兒踹過去的。
這個時間段,正值午餐完畢,肚中食兒,抓住幾個在辦公室睡覺的,說閒話的,甚至還有打花牌的,最可憐的是,還驚飛一對兒野鴛鴦……
如果真是個上級,這宗室服務處的這些倒黴蛋兒,怕是有一多半兒還真的就該直接直接開削了。
當然,倒黴蛋兒自然不知道自己是被個假先生抓住了,他們一個個灰頭土臉,麵目蒼白的跟著這位先生,看他挨個兒踹門玩兒。
總之,大家一起倒黴吧。
沒多久,服務處的大小領導,也都從樓上跑了下來,氣喘籲籲的,先是抬眼打量他,一看到他穿的這件紅色風衣,頓時他們的腦袋就自然垂下,一個個就像小羊乖乖一般的,小心翼翼的接近毛尖先生懇求到:“您先彆生氣……”
毛尖先生還沒等到他說完,就直接賞了他三個字:“不像話!”
這位先生就這樣,咽下了後半句。
而這後半句就是,殿下,您的同僚正在五樓指揮中心呢,我可以帶您過去……
過不去了……大家都過不去了!
就一起倒黴吧!
暄綡這個地方,自打有了宗室服務處,都多少年了,也沒王爺級彆的貴人來踹門啊!
當然,此時不同往日,雖然外麵那些事情跟宗室服務無關,可好歹也需要緊張起來,才像個樣子麼!
大家都顫顫巍巍,內心陣陣惶恐的跟著。
隨著一串兒不像話丟出去,這棟老樓的上上下下算是倒了邪黴。
明明人家處長就跟著,這位還是踹了他的門兒。
處長大人看看自己破碎的木門,隻盼這位消了氣。
哎,這上上下下,也的確是有點兒……
不像話!!
(3)
上官大力!
這是一個,姓氏與名字嚴重不符的名兒。
名兒雖土氣,不過這位叫大力的人卻並不簡單。
九州特殊事務總局的總都督。
一位真正掌握權柄的實權派人物。
一位有著一對奇異大濃眉的上位者。
上官大力今年五十七歲,他出身民間,幼年因為天生力氣大,而被父母賜予了這個名字跟身體屬性相合名字。
然後等到他八歲的時候,一次偶遇的車禍,他單手舉起一部油能車,後,他便成為中州上官世家的養子。
再然後,憑著他平民血統的特殊屬性,他便在成年之後,一路攀升,成了宗室以及民間都喜歡的官員。
雙方都覺著,這一位就是他們自己人。
他本人倒是覺著,自己很可憐,因為,作為九州特殊事務總局的大都督,上官大力隻要出現的地方,必然就會發生驚天動地,難以解決的災禍。
權利是權利,不吉利,還真是不吉利。
反正,陛下凡舉有什麼好事兒,總不會喊他這個黴星,逢年過節,他家也是冷冷清清……
哎,在總部有一句話是這樣的,小鬼開門,大都督動土。
反正,像是老三巷那種水銀泄露的事情,大都督是不會去的,因為人死的不夠。
自打東岸這個魔魘現象出了,死亡人數過萬開始,上官大力就帶著好幾支一級小隊,駐紮在了宗室服務處的老樓子裡。
他們人來了也不出去,就原地待命。
任務隻有兩個:
一,是防止意外的民亂。
二,隨時預防不可預計的災難發生,如,魔魘衝破屏障禁幕。
至於收尾,至於安撫,這些跟他們特殊事務局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並且,特殊事務總局都是暗行者,他們出現的地方,一般活人都很少。
反正,往日正常白天也看不到這群家夥出來。
自打總局這幫老爺來了,服務處的五樓就徹底進入封閉階段,這一棟樓都知道有群人就住在五樓,然而他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也不知道五樓現在成了一個指揮中心。
隻有總處老實巴交的老處長,每天在四樓呆著,小心翼翼的等著樓上的老爺隨時召喚他服務。
端茶倒水,送盒飯什麼的。
處長先生是想不到的,大災星沒走,又來了個著名的大瘟神。
這位處長才將看到紅風衣就一陣心肝亂顫。
都說他是瘋子,誰能想到竟是個踹門的瘋子!
果然名不虛傳啊!
這一天下午,指揮中心安安靜靜的,多數的組員,都躲在自己的小區域,打坐的打坐,看書的看書,就是打百花牌的,他們也是安靜的在打。
跟領導在一起,還是都收攏了脾氣,乖一點吧。
上官大力對著一排屏幕,腦門也是皺成了幾道山川。
雖然已經習慣了,然而要一眼不眨的盯著現場,看著那些災民,一個個死去,這種感覺實在不好,並不是常人能夠忍耐的。
他隻是習慣了。
雖特殊事務局,黑暗的事情見過太多。
可是,唯獨麵對魔魘,他們就是毫無辦法。
那些家夥,熱武器不成,科學的器材也捕捉不住,他們的一切傳承自祖宗的技能都擊打無效……
怎麼弄?沒法弄!
所以就隻能窩窩囊囊的坐在這裡,等著。
等著,等著……上官大力就等來了,他指揮中心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接著,有人陰陽怪氣的來了一句:
“不像話!!”
毛尖先生美呀!
真的,他自打在這個世界獨立著遊走,就沒有這樣被人畏懼過。
瞧瞧這些平時耀武揚威的官老爺,如今跟在自己身邊,就像一條狗!
哈哈!
太美好了,他的出生,就是為了威風這一場吧!
隨著跟在後麵的人越來越多,毛尖先生踹門的工程越做越大。
他一直從一樓踹到五樓,然後他發現了這一層,有一麵特彆大的朱紅色的最大門。
這一腳上去,一定會十分過癮的!
瞧瞧,這門多大啊!
毛尖先生已經忘記了自己是誰,他就像一位出征的國王一般的有氣勢,他幾步上前,用了吃奶的力氣,一腳就踹了上去。
他也是大力的,於是那門自然是向裡倒了。
隨著咣當一聲巨響,毛尖先生氣沉丹田,大喝一聲:“不!像!話……啊啊啊啊啊!”
已經憋了二十多天的特殊事務局的眾人,大部分都出身宗室貴族,憑誰也不是個好招惹的。
更何況,在中州,最難招惹的單位,就是特殊事務局。
媽蛋的,管他是誰,踹老爺大門,打了再說!
就這樣,那句不像話還未落下,這屋子裡的人反應迅速。
頓時,冰箭,土蛋,小火球,植物藤蔓……總是五顏六色的各種手段對著大門口就來了。
那也就是一刹那的功夫。
江鴿子上前一步,一伸手就將已經嚇尿的毛尖先生拉到了身後。
他順手一揮,圍著門框就上了一個跟禁區一模一樣的禁區光幕。
頓時那些法係打擊也好,物理攻勢也好,就一概miss了。
這就是江鴿子思考了一夜的辦法,他用自己的小樹根,模擬出了跟光幕一模一樣的禁區。
巫有巫的傳承。
杆子也有杆子的傳承。
而江鴿子,他有遊戲傳承,雖然隻是基礎法係傳承,還是有個用處的。
將兩屆技能結合,他就憑著他那個不太靈光的大腦,模擬出了絕對領域光幕。
而他的計劃就是,將自己的領域跟官方禁區容在一起,他可以憑著神識,在堅實的禁區屏蔽上,打開一個通行之門。
至於裡麵那兩隻,對,他們稱為魔魘。
好吧,入鄉隨俗,為了防止說漏嘴,他也就將他們稱為是魔魘吧。
他也想出對付它們的辦法了。
屋子裡所有人都呆了。
因為,一個需要靠著科學儀器,存儲大量巫力才能啟動的禁區領域就這樣攔截在了屋門口。
那些人都一個個的收回了手,紛紛扭臉看向他們頭兒。
上官大力站了起來,隔著禁幕往外看,他先是看到一個蹲下的紅風衣,頓時眉間山川就加了兩重。
接著,他看到一張……不太好形容的臉。
總而言之,按照規矩,他還是問了:“門口,是那位巫大人,請恕上官大力眼拙,不知道我這衙門,是哪兒得罪您了,需要您老要帶著人來,踹我們的大門?”
他笑著,背著手一步一步的走到光幕麵前與江鴿子對持起來。
上官大力緩緩伸出自己的手,本想憑著自己的力量推開這個屏障。
然而……這沒什麼鳥用。
江鴿子打不過裡麵那兩隻,外麵的,他還鮮少有所畏懼。
可以成為大都督,那麼自身能力一定暴強。
然而上官大力遇到的是一個神奇的江鴿子,一個與那些魔魘來自同一個地方,靈魂與魔魘具有絕對同一性的,血統很是雜拌兒的杆子爺。
那麼,這就注定,上官大力屎都要憋出來了,額角都漲紅了,那光幕就是一動不動。
江鴿子看跟這家夥有些杠上,他是來談判的,又不是來打臉的。
如此,他就笑笑,忽然就收了光幕。
上官大力打了個踉蹌,強忍著尷尬站住了腳,扶住了牆。
站好之後,他瞪了一眼,那邊已經看傻了的服務處一乾人。
那些人如今乖覺,頓時一哄而散,飛也是的逃了。
待到五層安靜下來,上官大力才回頭看著江鴿子,他一言不發,就隻是看著。
江鴿子倒也不畏懼,應該說,他壓根就沒有這邊的三觀,更沒有這邊的階級觀念。
他輕笑了一聲解釋:“您誤會!我不是巫。”
上官大力哼了一聲道:“哦?”
江鴿子扭臉看看屋子裡麵,他一眼就看到了指揮中心的那個,超級大的,有無數角度鏡頭的監控大屏幕。
如此,他便慢慢的走了進去,一邊走,一邊介紹著自己:“我叫江鴿子,承蒙街坊鄰裡給幾分薄麵子,稱我一聲杆子爺。”
監控器裡,災區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慘不忍睹的地獄鏡像。
也不知道,那家夥,到底是不是還活著。
身後,傳來一聲帶著疑惑的詢問:“杆子?哪兒的杆子?”
江鴿子回轉身體,他看著上官大力,用特彆確定,肯定的語氣說:“就是一根長於鄉下,插在陋室,漂在鄉野,不怎麼出名,卻有親人困在禁區,而不得不入世的窮杆子……給你帶來一點希望,希望我們之間可以有一場合作,我能幫你解決麵前這些事情。”
上官大力看看大屏幕,又看看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躲到桌子下麵的某個紅披風。
他輕笑一聲:“就憑你?”
江鴿子也笑:“對,就憑我……你也隻能依賴我,就像某些人,也不是靠著我這樣的窮杆子,堵住的水銀池!我說這位濃眉毛的大人,與其絕望……不如跟我拚一下,也許……”
江鴿子回頭看著屏幕上的幸存者數字。
八百七十二。
他說:“努力一下,也許……我的人,還活著呢!”
上官大力,立刻就知道了麵前這人是誰了。
世界不大,能夠有資格,有福分,給那位愛王爺補漏的人,卻也不多。
江鴿子自己不知道,在某個地方,他其實已經是全東大陸最出名的杆子爺了。
也是因為他,東大陸宗室局,皇室,才認真考慮,重新將杆子的力量進行再次整合。
上官大力回身看看已經倒了的大門,也不知道發脾氣好,還是放過好。
麵前這人,的確是來自鄉下,可是,他身後好像還有個李愛,還有個李耀……
而且,這兩個紈絝子弟上麵,還有個他壓根得罪不起的老女人呢。
想到這裡,上官大力指指屋子裡的座位,很隨意的說:“坐!”
江鴿子拉出一張椅子,順勢坐下,然後輕輕歎息說:‘哎,見到您可真不容易。“
上官大力一笑:“是嗎,我看他……踹門,踹的倒是挺容易的。”
可憐的毛尖先生,蹲在會議室的大桌子下麵,已經抖的忘記自己是個人類了。
他幻想自己是一座國王牌鐘擺。
江鴿子伸手撓頭,乾巴巴的嗬嗬了一聲:“您知道麼,本來不該如此,可是呢,我今天天不亮就找一個做主的,結果,他們讓我寫了,,這麼厚一堆表,所以,一切踢皮球的官僚都該得到報應,踹你的門,您也隻能認倒黴了。”
踹你個門怎麼了,老子看到俞東池也這樣。
所以,那個該死的他到底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