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難搞的巫係,也徹底解決了,接下來是宗室……
連燕子心情放鬆,話便多了起來,恩……他喝多了。
他笑眯眯的開始誇獎自己:“其實……我崇拜者還是不少的,我跟興義盛環球勘探公司有些私交,有個叫海盾的家夥你知道吧?”
“那個~在東岸的倒黴蛋?”
“對!就是他,我跟他有些礦脈勘探的合作,所以立國最初~我能為你找來不錯的經濟援助支持,恩……一些無關緊要的財閥什麼的……無需抵押的那種,有可能還會爭取到一些免息服務,對了,我跟鴿子的合同土地也可以跟你並攏的,你知道的~他壓根對這些不感興趣。”
俞東池輕輕的呼出一口氣道:“那真是感謝母神,我可以把我轄下土地的磐能利益,分潤一些給他。”
連燕子眉毛一挑,卻輕笑道:“也~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
“唔,其實我壓根不信仰大地母神,我是個無神論者……”
連燕子並不覺著自己這句話有什麼笑點,可俞東池聽完,卻像服食了大笑劑一般的,用一隻手捂著臉大笑起來。
“很……好笑?”
“對,一個不信仰大地母神的巫?你是怎麼啟靈的?”
“對!我不信她!反正就一覺醒來,稀裡糊塗的就啟靈了。”
連燕子肯定什麼似的點頭,他從啟靈開始,在巫的這條道路上,每走一步都與江鴿子有關,卻唯獨跟大地母神沒有關係。
與其說是信仰大地母神,不如說是他信仰江鴿子的。
說完這些,連燕子也笑了起來。
他們這樣的話,傳出去大概會舉世震驚吧。
良心話,一些不能說的話這樣直白的說出來,還是很過癮的。
他們奇怪的笑了一會,連燕子就好奇的問俞東池:“我有些好奇,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你說立國?”
“對!是因為……中州的那些人?”
“隻是一部分。”
俞東池盤膝賴在躺椅上,語言有些飄忽的說:“有一天早上,丹娘跑到我那裡說……如果不給她加錢兒,她就封閉葫蘆口,誰也彆想進來了……而那一刹我就想到,在這裡立國,還真是水到渠成的!
你想,第一不用照顧原住民的情感,這裡壓根沒有人類。第二麼,從軍事方麵,他們是沒有能力對我們進行武裝壓製的,這裡戰巫說了算!他們看不到她……嗬~皇室也好,議會也好,軍部也好……戰巫那邊他們過不去……也許未來可以,可我們既然立國,也不是不發展了!所以我就跟丹娘達成了一個協議……給她漲了工錢。”
“我們?”
“對,我們!我怎麼會一人找死?皇室家大業大,這次分配利益,最小的指揮官都能獲得兩千平方公裡的獨立土地,所以……我們溝通了一下,他們同意了。”
連燕子輕笑,用極其飄忽的聲音道:“所以九州要變成十八州?或~二十八州?李籍道會從墳墓裡爬出來,掐死你的!”
心臟疼痛,俞東池捂著那裡道:“怎麼會!”
他緩緩站立,背手看著遠方,許久之後才說:“還是九州!我們不可能違背祖訓對吧?燕分南北,我們是北燕……邦聯中的邦聯帝國,你看~最多世界曆史,地理課上,我們給可憐的學生崽加了兩頁作業而已……也許一頁,誰知道呢,反正誰也沒有損失,大家何樂而不為?”
“真是惡心的政治家。”
“怎麼會,這裡沒政治什麼事情,我的護衛軍過來,再加上全世界招募的農業專家,畜牧專家,還有未來要建設的各種實驗室,那些研究員過來……相信我,立國之後北燕國民不會超過兩萬,而做主的~就我,鴿子,至多再加上你……”
“什麼叫加上我……”
“難不成你想騎在鴿子的脖子上?你這個卑鄙的巫!”
“該死的政治墨魚!”
“卑鄙的巫!”
剛剛友好的氣氛似乎因為小國的初級政治,已經內部分裂。
而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的山林裡,忽然傳出隱約的驅動車發動機的轟鳴聲。
連燕子耳力比俞東池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他立刻蹦了起來,大聲喊到:“閉嘴!”
俞東池一愣,看到他的動作後,真的就閉了嘴,並小心翼翼的聽了起來。
此刻,天色漸漸昏暗起來,遠處的轟鳴聲越來越近,並且沒幾分鐘之後,他們看到了遠處的燈光……
“他回來了!!!”
“閉嘴,我看到了!”
“喂!”
“什麼,不要對未來的皇帝陛下無禮……即便你是個巫!這個時代,十個僧眾堪比一個巫,我也不是……”
“你閉嘴吧!”
連燕子說完,縱身往山坡下衝去。
遠處山林內的燈光越來越明……越來越近。
而隨著燈光的接近,皇室血脈的心疼病,竟然不藥而愈了。
江鴿子跟地震一起回來了,他回到營地就受到了熱烈歡迎,並被大家迅速環繞起來,享受了幾十個大力擁抱。
攝像師們都感動的鼻涕橫飛,兩台攝像機從不同的角度迎接著江鴿子。
他們有些遺憾,因為江鴿子那張本來非常好看的臉,已經被泥巴塗抹的十分均勻,甚至他騎回來的那輛驅動車,也像是被人從泥汁兒裡打撈出來的一般狼狽。
有士兵舉著武器對著天空不停的突突,一直突突到他們的上司過去,笑著連拉帶踹的驅趕他們離開。
一切人都十分高興,比起最高指揮官,這一路走來,江都督為大家帶來的是新鮮的獵物,以及無數給養之外的可食用的新鮮食材。
甚至關山阿黎那張總是上著濃墨的大臉,都在圈外露著粉紅色的牙齦在無聲微笑著。
於三圈外三圈的聚攏當中,江鴿子的神色有些恍惚,他問自己,所以這是回來了?
這是真實的世界麼?
直到現在,他依舊思維呆滯,思考不能。
是啊,謎底被徹底解開,卻背上了一千五百年之後的包袱,這事兒……到現在他都覺著是做夢呢。
那家夥說消散就消散了,他原本還以為他在開著惡劣的玩笑,可他就如粉塵一般的消失了。
當那位消失,世界為之悲痛,大地顫抖哀鳴,走獸撞樹利角折斷,血沫橫飛,他甚至看到無數鳥兒,前仆後繼的撲向那個巨大的銀色漩渦殉葬。
一直到他消散,那股子壓製最後的碎片力量徹底消失,絕壁開始下沉,碎片開始聚攏碰撞,然後……江鴿子坐在水位下降的深潭邊上,整整靜默了一天,都覺著那是一場夢。
他那家夥最後說了一句奇怪的話。
他說:“每一秒都有恒星在消失,每一秒都有恒星生成!”
俞東池衝開人群,語氣十分不好的對他們命令到:“沒看到他很疲憊麼?你們是沒事情做了麼……”
看到最高指揮發怒,人群一哄而散。
江鴿子看他們要走,這才開口對要離開的穆先生說:“穆先生。”
穆先生立刻回頭,速度異常迅速的撲了上來,不等江鴿子開口,他便撲啦啦甩出一大串問題來:“江都督,您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您一路歸來……其實,複臻河水水位在迅速下降,而且汙染濃度也在下降……”
江鴿子不等他說完,趕緊指著自己的驅動車說到:“那邊有自動繪圖儀,那裡有源頭路線!”
“我的母神!您找到它了?”
“是,我找到了源頭了,不過……源頭那邊似乎發生了一些事情,我想……你們這邊的低溫大壩可以停工了。”
他話語未落,周圍立刻寂靜無聲,那些沒走遠的人都紛紛停下腳步,並直起了耳朵。
江鴿子努力撐開有些疲憊的眼睛,從褲兜裡摸出一枚□□道:“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到了源頭之後,發現那片地方……是這個形狀的。”
他用□□在地上畫了一個@。
他指著@的小尾巴說:“那地方中心地帶的磐能猶如泉眼,正在咕嘟嘟的往上冒呢,你們看到這個尾巴了沒有……對,就是這裡!我衡量了一下,才不過三米的隔斷……所以,我就做了個簡單的定點爆破,現在那邊已經開始自我循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