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第 135 章(2 / 2)

十裡人間 老草吃嫩牛 8787 字 10個月前

江鴿子有些苦惱,很是後悔沒有帶毛尖一起來,哪怕就不是毛尖,周鬆淳在也好啊,他到底要怎麼跟對方接觸呢?

本想著要不就再來一杯茶?再刷幾張鈔票,那些佛偈艾利人看在鈔票的份兒上,總會來跟自己接觸吧……正思想著,他身邊忽然就傳來一個聲音告訴他說:

“先生,我要是您就不看他們,難道您沒感覺?這裡的空氣都充滿了病菌……”

江鴿子微微側臉,看到了一個挺古怪的人,這人年紀不大,三十三四歲的模樣,他的臉上有著足夠的紅種人特點,麵部扁平,鼻夾細長,褐眼栗發,還穿著飛艇船員的藍製服,江鴿子能從此人的短靴上明顯的推斷出,他的經濟條件是相當不錯的。

因為這是一雙豪士牛皮短靴,是上了他屋裡的雜誌那種牌子。

看江鴿子看向他,這人就態度恭敬的微微附身道:“您好啊,看今天休息區水杯的平麵,我們艇長昨天一定沒去娛樂區,感謝大地母神,他可是難得清醒一天兒。”

江鴿子聞言,頓在心內湧起懊惱,想,這廝怎麼可以搶我台詞呢。

他尬笑,有些彆扭的說到:“是……是啊。”

這位見江鴿子態度平和,沒有對他是一位船員而表示出更多的階級歧視,就立刻端起自己麵前的茶杯請求到:“先生,我可以過去坐麼?作為這艘飛艇的一名普通工作人員,我對這裡再熟不過了,您想知道什麼事兒都可以問我的。”

江鴿子鼻子下的小胡子微癢,他撓撓臉頰,眼皮輕微耷拉,愛答不理的點頭道:“隨你。”

這船員相當的高興,他立刻走過來,放下茶杯,伸出自己的雙手道:“您好,我是在夷陵號工作了七年的三等艙安全員,我叫番葛估勒,來自海陸交接的棋布島,我的故鄉是個小地方,您一定沒聽過……”

江鴿子與他握手,很誠實的插話:“不,我想我知道那是哪兒,一個隻有二十五平方公裡的小島國,與勾宜接壤,國家收入主要靠漁業支撐,世界排名~倒數三十四位。”

天,就這樣被聊死了。

番葛估勒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隻好聳肩表示遺憾。

他們坐下,沉默的看著對方,一直看到番葛估勒主動站起來,一臉神秘的給江鴿子推薦道:“您知道麼,其實休息區還賣一種免稅酒,您要嘗嘗麼?”他眨巴眼睛誘惑:“近七十五度的金燃,您安心,這裡是天空,很少有法律將規定製定在高空。”

在蓋爾絕大部分的地方,酒精濃度高過六十五度的酒,是不能公開售賣的,隻能在規定的地方,賣給符合規定的人。

並且法律上嚴格規定,公民一年可以飲用的高度酒,也不得超過兩公斤。

所以,麵前這個人是推銷酒的麼?

江鴿子有些失望的搖搖頭,眼神不由自主的又往那個中年人那邊撇,那邊又開始跳舞了,還是那種~呃,還是不要提了。

番葛估勒有些失望,然而他很快就遮掩住了情緒,這船上有些資料對他們內部人員是開放的,他自然也知道這位~嘿!那是了不得的,他們一行十人,給職業司機都包豪華二等艙,剩下六人住飛艇上最好的套間,平時吃飯從不出屋,都是在後廚點了特定的廚師,要最上等的食物。

他們還有個夥伴,昨兒在娛樂區輸了兩千多貫都不眨眼的,所以一個一等艙的貴客,能夠接受他這樣的船員與他坐在一起,並且這還是九州人,能攀上關係就是賺的,他並不急於一時,覺著能說說話也是好的。

他靈活的轉換話題,對江鴿子道:“先生,您可千萬小心了,那些貓人就臉去了毛兒,身上還有一股子野獸味,他們臭極了……像墊在野狗窩裡永遠不換的陳年黴草,真的,您年輕不知世界險惡,這些人為了可以踏上真正的大陸,他們可沒什麼道德底線,還有……他們一脫衣裳,嘩!那一身的獸毛。”

貓人是佛偈艾利人的外號,蓋爾人有個審美概念,以體毛蛻變的程度來看待人種優秀。而黃種人又是所有有色人種裡麵蛻變的最乾淨的一群。

呃……總而言之,靈魂肮臟不分地域,在地球有些白種人歧視有色人種,在蓋爾,有色人種又一起歧視白種人……

還有個被江鴿子認為很神奇的世界觀是這樣的,蓋爾人就認九州美人,尤其是血統純正的黃種人,他們黑發黑眼,皮膚細膩無毛,身體乾淨無味,五官柔和細膩並姿態高貴優雅……

聽到番葛估勒充滿歧視的語言,江鴿子發自內心的厭惡起來,他耷拉著眼角再次打量了一番,失去了跟他繼續交流的全部興趣。

番葛估勒能從麵前這位先生的眼睛裡,看到足夠的不讚同及譏諷,他輕笑,又用下巴點點那邊那中年人道:“您知道那是誰麼?”

江鴿子從鼻子裡哼出一個沒有意味的聲音。

番葛估勒卻假意看不到,隻繼續道:“那位~是我們飛艇上的花王啊,我對他的來曆可是一清二楚的,不瞞您,他是個混血,黃白混~呃,也許還混點紅?嘿~您可千萬彆被他騙了,這位成天的悲天憫人,還做清心寡欲的自罰的修行……嘖,比起他我乾淨的就像個聖人,您瞧,我可不販賣同胞的!瞧瞧他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兒吧,這地方的貓人可都是他弄來的!嗬~那些貓人看他就像是看到大地母神,就恨不得舔他的……”

江鴿子再也無法忍耐,他站了起來,從口袋摸出一張大麵額紙鈔丟在桌子上,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而那個叫番葛估勒的人,他一直坐在原地,並沒有因為江鴿子的鄙夷而羞愧,隻是看著那張紙鈔,臉上露著奇怪的笑。

後來,不知道從哪個角落伸出一條潔白的臂膀,他從番葛估勒的右肩拂過,捏起了那張紙鈔,還用之間調戲番葛估勒的耳垂……番葛估勒順手抓住這隻手輕輕在上麵親了一口,很快又放開……

一等艙內,小巫千寶瑞正在拿著湯勺品堂,見到江鴿子進屋,便笑著放下湯勺迎過去問:“這才出去沒多舊,您怎麼就回來了?”

江鴿子表情古怪的對他說:“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外麵有人跟我推銷酒精,七十五度的那種……”

千寶瑞笑了起來:“您還卻那點酒水,咱北燕可沒有禁酒令,還等他們那點兒私貨。”

江鴿子聞言,又撓了一把八字胡,拿出小鏡子對著臉好一陣擺弄,一邊收拾自己他一邊問:“他們呢?”

“哦,您知道的,毛尖先生不到晚上不會回來,李先生他們去這層的放映會了,是大會組委會發來的邀請,說是十點開始放最新的佛偈艾利的社會情況。”

“十點?”

“恩,現在已經開始了吧。”

一等艙放映室內,李豆他們坐在第一排,表情都有些不可思議。

大屏幕上,一條寒酸的小溪從村莊前流過。

溪流左岸,泥巴糊成的墳包樣的屋子簡陋的擁擠著,一群佛偈艾利人正聚集在一起乾農活,他們拿著拿著最古老的石器,用石頭的凸麵沿著石板的紋路,正一下一下的碾著粗麥。

孩子在腐女的背上哭泣,小臉因為膚色而襯的皮膚格外肮臟。

而就在離他們隻有四五米的距離,一群野生動物也因為饑渴,紛紛在那邊俯首飲水……

人與自然就這樣和諧的相處,一直到一頭佛偈艾利雄獅忽從角落撲出……它按倒那母親,一口咬下去~是滿屏幕的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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