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第 136 章(2 / 2)

十裡人間 老草吃嫩牛 11245 字 9個月前

江鴿子心裡讚美,孩子!做的不錯,你入戲很深啊。

室內安靜,好半天,江鴿子才放下那張名片,滿嘴的嫌棄味兒道:“怎麼還來?我記得登艇第三天那會兒,組委會已經來過了,也收了讚助金支票走了,所以你們今天過來?”

陳潤平心裡微鬆,他是有些畏懼一等艙這些人的,彆的不說,有一個算一個的都是狗臉,那真是說翻就翻,壓根不懂得什麼是尊重,什麼是教養。他又不是沒有見過真正的貴族,人家都不是這樣好麼?

然而他也隻能端起滿麵的笑容對江鴿子道:“是的先生,他們是組委會第一組的,我們分工不同,其實我們今天來,是有這樣幾件事跟您們彙報一下的,咳……不知道先生們~是不是知道狩獵大賽頂級獎金風險投資這件事?”

江鴿子聞言,抬臉看向千寶瑞,一直承包了瑣碎後勤的千寶瑞微微搖了一下頭。

他從沒聽說過這件事。

陳潤平並沒有回頭,他隻是語氣輕鬆的說:“不瞞先生您,這件事外麵其實也沒幾個人知道,它一直就有,從狩獵大賽第一屆開始就有了。它其實隻是我們大賽內部流通的一個遊戲而已,並且它還是如先生您這樣的出身,這樣的財力才能參與進來的事兒,如果先生不忙的話,能否就由我來為您詳細介紹一下呢?”

江鴿子打斷他的介紹,語氣裡帶著疑惑問到:“有件事我很好奇,是什麼樣子的事情,促使你覺著~恩?我們就會摻和到你們說的那件事兒裡麵去呢?你先給我解釋解釋。”

是呀,除了毛尖,他們自打登艇基本上是不出門的,這都十天了,也就是江鴿子去了一次頂層,看了一場熱鬨,剩下的這幾個,一個在家裡承包夥食,其餘的就去放映室溜達了一圈兒,還受到了人生最大的驚嚇。

陳潤平有些小尷尬的笑笑,他咳嗽了一聲兒,這才說到:“咳~不瞞您,雖然幾位我們沒有接觸,可是您們屋裡的那位孫先生,昨兒他在我們娛樂區,可是輸了這個數兒呢,所以我們覺著,憑著諸位的財力,玩這樣的遊戲,真是太合適不過了,您說是麼?”

他舉起一個巴掌。

江鴿子瞄了一眼,按照毛尖的往大吹的套路說到:“五百~萬~貫?”

坐在陳潤平身邊的小助理直接被自己的吐沫嗆到,他劇烈的咳嗽起來。

陳潤平也有些驚,繼而掩飾住內心的激動說到:“咳~怎麼會,沒有這麼多!就五十萬貫,對您們來說,其實就是兩個隨意零花兒……上次遇到九州幾個老貴門兒出來的先生說,幾十萬在中州永固大街的場子裡,也就是辦個小時的百草局而已。”

一支藤蔓忽從牆壁縫隙伸延而出,迅速開出大紅花,大粉花,大大大的花朵……

江鴿子瞥了那邊一眼,那花兒迅速隱入牆壁,倒是來客的一位用力吸吸鼻子,四處打量了一眼道:“好香啊,什麼味兒?”

江鴿子瞥了一眼金西台,也假裝聞了一下,微微搖頭道:“是麼?許是家裡帶來的老盤香吧。”他一臉憎惡的撇嘴:“這屋剛進來的時候~那一股子味兒!!”

“哦~還挺好聞的……”

陳潤平悄悄瞄了一眼腕表,打斷自己同事想要繼續打聽的話茬兒道:“賈先生,不知道您的時間是不是寬裕,不然我下次再來拜訪?”

他話音剛落,他的同事們就都警惕的看向他。

而江鴿子就無所謂的點頭對他道:“行吧~來都來了,人都坐在這裡了,我還能攆你走麼?”

他這話說的相當的沒禮貌,甚至可以說不客氣了,然而對方依舊是一副毫不介意的樣兒。

陳潤平對自己的助手點點頭,他的助手從身邊的黑手提箱內取出一大堆質量很好的彩頁小冊子,並一本一本的疊擺在了桌子之上。

米宜放下手裡的弓架,從屋角過來,一伸手從桌子上取了冊子,依著牆壁,百無聊賴的翻動起來,翻動沒幾下之後,他立刻發出不屑的嘖嘖聲,仿佛這東西就是個垃圾。

而江鴿子立刻在內心讚美了一下,心說,這孩子有前途,要好好培養,最起碼比這幾個傻子有出息,人家可是會加戲的。

讚美完,他才取過小冊子,翻開了第一頁起來。

小冊子的第一頁是一位身材健碩,一臉彪悍之氣,穿著獵手製服,腳踩血淋淋野獸,一手裡摟著一堆獎杯,一手裡握著犬牙串兒的獵手宣傳畫。

第二頁,是這位參賽選手的名字,還有他的身高,體重,臂長,甚至他食用食物的食譜,體檢過後身上的脂肪以及肌肉的詳細數據。

而最後一頁,是專業的醫生以及大會職業分析師對該選手的詳細分析,最後……還有該選手的獲勝賠率。

所以說,在世界狩獵大賽的旗幟之下,有些人還鋪了一個賭局,以人類與自然動物為賭博道具?

江鴿子來回看了一遍,看完才抬頭對陳潤平做出一副,我早就知道這事兒了,可我為什麼要順著你意的樣兒譏諷道:“給看這個做什麼?難不成你們想幫我們作弊?也給我混個大獎玩玩?”

陳潤平聞言,立刻就輕的笑了起來,他笑完才搖著頭說:“不不不,先生,您是不是對我們的公平性有什麼誤會呢,我向您發誓,國際藝術大賽各國裁判都會有些小心思,可是狩獵大賽!它是最公平的,最權威的,當然~也是最刺激的。”

江鴿子伸出手,用指頭夾著小冊子往桌子上一丟到:“是麼?”

“當然!先生,我們的獎金分潤計劃,其實就是個小遊戲而已,對您們而言,閒著不是閒著麼?您們既然來大賽遛彎兒了,不如就多找點樂子唄!”

陳潤平對著桌子撐出一個大大的手勢道:“這桌子上就是全世界最好的獵手,再不可能多一位了,所以不論您看中誰,您可以支付一筆款子,資助這些選手參與比賽,我向您保證,最後的勝利者,一定會出自這裡,就看您的眼光如何了。”

他的手指在桌子上點點:“我們今年一等獎的獎金是十萬貫……”

他這句話還沒有說完,江鴿子便不屑的輕笑了一聲:“哧~十萬貫?還不夠我支付明年的養馬費呢!”

說到這裡,他歪頭對千寶瑞說:“阿瑞上個月買的那匹退役做種的馬,是花了多少來著?”

可憐的千寶瑞狗都沒買過一隻,卻端著杯子一臉不屑的過來晃了一下兩根手指,至於是二十萬貫,還是二百萬貫,賽馬圈水深到千萬,就隨他們想去吧。

陳潤平倒是沒有對千寶瑞做出的手指表達出震驚之意,他對千寶瑞笑笑,扭臉卻對江鴿子說:“當然!我是說,十萬貫起~十萬貫隻是明麵上的分賬先生,請相信,在這場遊戲後麵,參與的絕對不是一等艙……我們世界狩獵大賽,可是有兩百年的曆史了,如果真的投中,最終獎池裡的金額可達千萬貫!

先生們,大賽全程要經曆昂長賽事時間,我要是有先生們這樣的財力,就找點小事兒隨便玩玩,隻當是打發一下時間的小樂子,雖花不了幾個~可明兒若是贏了,回到九州圈兒裡,也是很威風的一件事,您說對麼?幾位先生恐怕不知道,我外家是周國懷魏陳,我認識許多老貴門兒裡的人,您隻要出去打聽就知道我的為人了,咱們先認識一下……”

他一邊說,一邊用眼睛盯著江鴿子仔細觀察著。

可江鴿子卻將臂膀往沙發後麵一架,語氣特彆無聊,還有些憤恨的嘀咕到:“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麼?什麼周國懷魏陳,齊國張齊江,嗬~!”

他說到這兒,用眼角瞥著陳潤平道:“當年跟開國帝的多了,姓關山的馬前卒因為太能吃都被貶到山裡了,跟著他家前仆後繼送死的杆子封地都保不住,你還張齊江?哈!”

陳潤平表情尷尬,訕訕的笑著說:“是,那是~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都是陳穀子爛芝麻的曆史了……”

江鴿子更加不屑了:“除了他們姓李的還能過下去,咱們又算什麼東西?不要說你這樣邊兒都搭不住硬搭邊兒的,就是我們這些先祖帶過金衡的,還不是早就流落在外,靠著祖宗的努力,重新混個糊口的稀粥喝?我們幾個的先祖早先在北燕那邊混著的,北燕麼~就是後娘養的可憐娃兒,上麵的都不爭氣,咱們就更算不上什麼了,這不是出去了嗎,前些時候~家裡的祖祖聽到國內出事兒了,老頭兒死腦筋,非要跟國家共存亡!嘿~他倒是回來了,人家女皇退位了,算了,不提這事兒,不提了……”

米宜他們坐在屋角,雖然表麵上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傲慢模樣,然而心裡卻早就是拜服的不能再拜服了。

其實就連江鴿子自己也納悶呢,他咋就學會吹牛逼了呢,並且他都佩服自己,怎麼就吹的這麼圓這麼好,這麼理直氣壯呢。

聽聽自己用的這個詞兒,還家裡的祖祖。以前他聽到元高至說家裡的祖祖的時候,就覺著說不出的矯情。

可現在把這小詞兒往這裡一擺吧,恩!貴氣!

半個小時後,陳潤平帶著一張三百貫的支票,還有一張合同離開了一等艙。

等到他們走出去很遠了,這幾個人就在角落嘿嘿笑了起來。

陳潤平的助手嘿嘿笑著說:“哎呦!又是一個帶裝飾弓參賽的!我滿門的祖先啊,真是笑死我了,你們不知道,我看到他們的飛速就想笑,就用那樣的玩意兒去佛偈艾利?甭說打獵,第一天十個手指頭能他們繃斷了,你們信不信?”

又一位說:“還有,還有,你們聽聽他的語氣吧,還我祖祖~我的媽啊,他斷奶了沒啊!哈哈哈哈……”

他們笑成一團,因為簽了大單,有了分紅,就約著晚上去娛樂區樂嗬樂嗬。

陳潤平應了,與他們客氣的寒暄完,這才提著皮箱,進了飛艇的內部升降梯。

等到升降梯門合並,確定安全之後,陳潤平才從脖子上取出一個掛著的鑰匙,推開升降梯內的廣告畫,對著牆壁上的鎖眼,輕輕的擰了三圈兒,隨著哢噠一聲響,又是三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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