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第 148 章(1 / 2)

十裡人間 老草吃嫩牛 11741 字 8個月前

() 門外的敲擊聲令江鴿子表情一冷,他能夠聽出來外麵絕對不是一個人。

當然, 就是所有人都來了他也不會害怕的。

他扭頭看了一眼沼靈教的夜空, 在那邊除了夜的黑, 還有著積壓了不知道多少年, 沒有獲得進入裴璞世界的靈魂。

此地,就是活在人間的地獄。

浴室的流水聲,陳潤平的掙紮驚叫聲不斷傳來,屋外敲門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他們開始用重物撞擊房門……

俞東池還在看那本書, 一邊看,一邊發出不屑的嘖嘖聲。

屋外有人大喊大叫, 聲音越來越吵雜,

隨著一聲力道強大的碰撞,房門猛然向內倒下, 有一個笨拙的身影隨著房門倒在地板上。

這位是具有熊體的壯漢啊。

室內外先是對視,接著十幾位手裡拿著彎刀的沼靈教徒便癲狂起來, 帶頭的大胡子舉著刀對屋內凶狠的喊了一句什麼, 然後, 也就沒有然後了。

他們奇跡的就安靜下來,變成了一尊尊跟陳潤平差不多的雕塑,他們表情木然的列隊,而俞東池拿著那本書跟江鴿子進入他們隊伍中間。

隊伍開始行進。

俞東池關心的問江鴿子:“讀取記憶很累吧?”

江鴿子聞言搖搖頭:“沒有讀,就是控製一下。”

這群亂七八糟的家夥,思想一樣亂七八糟, 他壓根沒時間。

俞東池總算安心的點點頭。

隊伍前進,從表麵上看去,這群人就像抓住了兩個忽然的闖入者正在押送一般,可大地母神啊,他們俱都身不由己。

俞東池在一邊走,一邊繼續讚美詩、

這書上誇耀他們的主人具有如擁有茂密綠草一樣的美貌。

俞東池仰頭思考了一下茂密綠草的樣子,出於邏輯他沒辦法將人與綠草連接起來。

他想,寫這個詩歌的一定是佛偈艾利土著,不然不會讚美綠地的。

而江鴿子則好奇的問這些士兵:“你們是怎麼發現不對的?”

帶頭的大胡子吃力的扭過頭,可身體還在莊嚴地向前走,他擺臂有力,步伐猶如被衡量一般校準,他說:“副掌教們回來一般住在外城,這裡是內城。”

江鴿子聞言疑惑:“不是說是副掌教麼?”那應該有很大權利吧?從字麵上,從陳潤平的思維裡。

陳潤平雖然覺著自己是個小頭目,然而他的職稱的的確確是副掌教啊。跟掌教就差一個字兒好不好?

大胡子凝重的敘述:“他們是外麵出生的人,不是自己人,我們有很多副掌教,有兩百三十八位。”

正在書籍的俞東池終於放下手裡的書,他將書本卷了一下,隨手放到走廊的一個插滿鮮花的琉璃器皿裡。

這個走廊兩端每隔一段路就有一個玄關曲腳桌子,桌子上都擺著這種鑲嵌著銅邊,有著老琉璃年代特色的精美藝術品花瓶。

江鴿子瞥了一眼後對俞東池說:“我記的這種瓶子你好像有一對,就在你山上的客廳裡。”

俞東池點點頭:“恩,這是九州有名的琉璃大師作品,我那對還是很小的時候我姐給我的。”

他的姐姐隻給了他一對,他走哪兒帶到哪兒,而這裡到處都擺著的都是這樣的東西,他能確定左右牆壁懸掛著的那些傳統水粉,水墨畫那些都是真跡,又都來自九州。

而這種富貴的姿態,真是打擊的擁有整個蓋爾的俞東池都有些酸了。

當然,酸歸酸,他也不能表現出來,就隻能說:“看樣子,這些人喜歡九州藝術品。”

一直用標準的九州腔說話的大胡子回頭:“是的先生,我們是九州人。”

俞東池看著他的膚色,不屑的嘖嘖嘴巴。

押送“人犯”的隊伍十分惹眼,當這支隊伍乘坐升降機出了這棟樓,就不斷有巡邏隊走到他們前麵盤問,並且警告他們不可以進入他們不能進入的地區。

然而這種詢問一般是短暫的,他們問完話,接著就加入“押送”大隊,開始走隊列。

隊伍越來越長,越來越寬,甚至他們的步伐整齊到全蓋爾最標準的軍隊士兵也就是這個樣子了。

那些懸掛在外牆上的部落民也停止了工作,紛紛掛在空中往這邊打量。

他們走出這裡,隊伍拐彎竟向著滿是綠樹的後山走去。

這座後山是地圖上本來就有的,林子也是係統奉送的,就像那棟巴黎聖母院一個意思。

又走了很遠的道路,戒備越發森嚴,那真是五步一崗,還不斷有巡邏隊衝向他們,那些士兵開始開始還是手持彎刀的,後來就變成木倉支,最後還有人背著微型火箭炮衝過來,他們一邊走一邊“收編”,最後人數太多,竟然走的大地都在震動。

江鴿子原本以為,那位所謂的教母,主人什麼的一定住在這裡最奢華的房間,到了現在他才搞清楚,人有了錢兒,就要住在山上,這是個強大的規律,隨便那個星球都一樣。

一路暢行,在走到半山腰的時候,他們終於走過一片目視什麼都沒有,卻有著重兵把守的大場院。

這個大院子隻有外圍並不高的紅磚牆,找一塊山石跳上去,就能對裡麵一目了然。

院子很大,裡麵用木材圍欄分割成標準的土地,四四方方一塊一塊的。江鴿子站在石頭上觀察,發現每個木圍欄內部都猶如懸掛氣球一般的鎖了一個空間區,並且在空間區域的下方,一條銀色的精神鏈條將它固定住,令這些壓力空間禁區不能掙脫就隻能原地呆著。

這~就是魘人的大本營了吧。

他們的隊伍很長,人數眾多,皮靴跺地的聲勢很大,就驚動了空間區域內的那些人,那些成為魘人的人。

這些人紛紛在空間內艱難的站起,趴在他們出不去的膜上向外打量。

空間的環境是自然一樣的肮臟腐爛,而這些人的打量也是一般麻木,他們沒有太大的情緒,也就是看著,安靜的看著,屬於人類該有的表情,這裡的人完全沒有。

雖然他們現在看上去十分壓抑而又可憐,可是江鴿子卻見過他們癲狂襲擊人凶相。

“你能看到他們麼?”

江鴿子用慣了大胡子,就隻跟他一個人說話。

那大胡子卻說:“看不到,隻有主人的仆從才能與神使溝通,神使是神的兒子,是主人的盾,是掌握力量的前程信眾,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奇跡……”

江鴿子無奈的搖搖頭,那大胡子立刻閉嘴。

恩,非他所願的閉嘴。

這就是神使?

想起李耀從前飛揚的樣子,一時之間,江鴿子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了。想到失去戰友親人後,李耀生不如死的樣子,再想想逃離的江吃飯。

江鴿子一時間就有些矛盾。

他從大石頭上蹦下來,隊伍又再次跺著腳的向山上進發。

這時,一直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的俞東池說:“回去,這裡的事情我們就不要說了,我怕李耀那家夥受不了。”

“好。”

江鴿子點點頭,他也是這樣想的,李耀那家夥人不壞,就是有點癲。

上山的道路越來越狹窄,原本能並行八人,最後竟然慢慢成為兩人。

山路崎嶇,周圍是茂密的山林,光線昏暗,樹根處腐爛的氣息在空氣裡彌漫著。

最後,他們終於走到一處如斜斜向上陡峭山峰,這裡一片空曠,隻有圍著山壁的銅鑄的雕塑默然聳立,目測隨便那一尊都能有幾十噸的重量。

這些雕塑都具有濃厚的九州特色,他(她)們穿九州冕服,帶著冠,一手握著權杖,一手伸出指著遙遠的地方。

所以,它們要表達啥意思呢?世界是我們的?我們要征服世界?

事實上,栗紅穀這些傻耗子其實連佛偈艾利都沒出去過。

而到了這裡,大胡子就沒有用處了,他也沒有來過這裡。

江鴿子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隊伍也一動不動。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頭頂山壁隱秘的地方忽然亮起火舌,隨著突突突的連貫槍聲,一直帶路的大胡子身上便出現大片的血漬,那些血漬一直在重疊,還有子彈進入身體的悶響,可他就是一動不動。

這裡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已經掌握充分罪證的江鴿子對他們的死,沒有絲毫的同情心。

所以他就任由這些事情發生,即便這些人死了,他也把他們固定在原地,變成與這些雕塑一模一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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