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覺得難受,是因為還是不習慣戚喻,雖然想要靠近,但是曾經那些惡心的記憶會讓他不自覺地遠離。
現在不一樣了,從他暈倒的時候,他主動握住了她的手的那一刻開始,沈淮揚就知道,有些什麼東西,開始變質了。
她在他的生命中,真正成為一個獨一無二,沒有人可以取代的人。
此時戚喻已經擦完了臉,剛要給他解扣子,其實在戚喻眼裡,沈淮揚一直算是個弟弟,當時也沒多想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直接就上手了。
沈淮揚臉色卻一變,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剩下的我自己來就好。”
他身上的疤痕太多了,各種器具留下來的傷疤,他不敢讓她看,因為他自己都覺得很惡心很惡心。
“行吧,那你自己弄,裹著被子回去換一身衣服,彆著涼了,然後過這邊來吃點東西,我給你熬了粥。”戚喻點點頭,把毛巾遞給他。
“或者你把鑰匙給我我給你拿一套衣服去……”戚喻沒說完,想起上次她胃疼的時候去那邊躺了躺,第二天沈淮揚就請來了專人來消毒。
還是不要去那邊了,省的他又大動乾戈。
可是沈淮揚卻把鑰匙給了她:“謝謝。”
戚喻沒看清楚他從哪裡拿出來的戒指,愣了一下,接過,奇怪的問道:“我昨天找來,沒有啊……”
沈淮揚卻指了指自己的胸前:“裡麵有一個內兜。”
怪不得她沒找到,裡麵的內兜根本看不見,她當時隻摸了外套和褲兜。
她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沈淮揚下了床,因為太長時間沒有吃飯,還剛剛退了燒,他腿特彆軟,可是他迫不及待地去試驗。
他摸了她坐過的沙發,餐桌,茶幾……甚至抱枕,他真的沒有一點不適感了。
戚喻很快就回來了,因為沈淮揚衣服幾乎是千篇一律,很多都是衛衣,她拿了一條褲子和一件衛衣。
“沈淮揚……”她走過去,“你怎麼下床了?退不軟嗎?”
沈淮揚低頭看著她,抿抿唇:“軟。”
明明語氣蠻正常的,可是戚喻就是無端覺得他好可憐。
她笑出聲:“那你快去臥室,換了衣服。”
“你扶我一把。”他伸出手。
戚喻看著他好像不是在說笑,伸出手,沈淮揚把自己的手放進去,微微借著她的力,走進了客房,門一關,他跳上了床。
沈淮揚看著自己的手,握拳又鬆開,嘴角的笑再也克製不住,開心得很。
他很快換好了衣服,腿也沒有一開始那麼軟了,打開臥室門出去,戚喻看到了:“腿還軟嗎?”
“好多了。”沈淮揚說道,如果戚喻抬頭,就能看到沈淮揚現在看自己的眼神是多麼熱切。
“那就行,過來喝點粥。”她說道。
她知道沈淮揚可能好了,不害怕彆人的觸碰了,其實她想問一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她又不敢問。
人不可能平白無故地社恐,害怕人,肯定曾經有一段很不好的回憶,她怕讓他提起傷心事,也不敢多問,隻是心裡倒是挺為他高興的,至少好了,怎麼好的不重要,曾經為什麼得了這種心理疾病的,也不重要,現在他好了,就行了。
——
沈淮揚已經吃了三碗粥了,她看著他還是沒飽,想起門口的那一箱子泡麵:“你是不是好多天沒吃飯了?”
沈淮揚喝粥的手一頓,沒說話,眼睛垂下。
不是不吃,是不想吃,吃了就吐。
所以兩三天都沒吃,他家裡是有小型健身房的,不吃飯去健身,出了一身的汗,又去陽台吹了冷風,當然會生病了。
“真的?!”戚喻看他的反應,瞪大了眼睛。
“吃不下。”沈淮揚嘴裡半含著湯勺,說話有點含糊。
戚喻想說什麼,可是想起自己沒有什麼權利去管他。
“行吧,你自己注意一點。”
“戚喻。”這是他鮮少有的幾次叫她的名字。
“嗯?”戚喻抬頭,疑惑地問道。
“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