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喋在聽到他那句“我也是”後忽然感受到一種深入人心的宿命感。
她完了。
她這輩子都栽在聞梁手裡了。
聞梁彎下腰,把陳喋整個抱進懷裡,大掌按在她腦後。
陳喋悶在他懷裡終於哭出來。
這種奔回自己宿命的感覺實在是太過美妙。
聞梁輕輕拍了兩下她腦袋,樂於接受她這樣的眼淚,還有幾分不要臉的幸災樂禍:“喜歡我這麼久,現在開心了吧。
倒像是陳喋占他便宜似的。
她想罵人,可嗓子眼被湧來的哭腔堵著,她不想弄的太狼狽,隻好抬手朝他身上重重打了幾拳。
聞梁低笑一聲,捏著人肩膀把她拉開,又抬手捧著她臉給她擦掉眼淚。
他指腹用力,擦完眼淚手便漸漸滑到她唇邊,眸色微深,意味不明地碰她嘴唇。
陳喋往後避,舔了舔嘴唇,輕聲嘟囔:“有口紅。”
聞梁不理會她的話,摟著她的腰,逼著她退到牆跟,陳喋後背緊緊貼著牆,男人就站在她身前,燈光在她身上落下他的影子。
陳喋看著他眼睛,忽然意識到什麼,也不知怎麼就下意識急促的叫了聲名字:“聞梁――”
他淡淡應了聲,而後俯身,抬起陳喋的下巴。
兩人鼻息交錯,再近一點兒嘴唇就碰到。
聞梁聲音啞下去,說話間呼吸都打在陳喋身上:“給我親會兒。”
說罷,他不給陳喋任何反應時間,低頭封緘她的唇,他幾乎是咬下來的,動作粗魯又迫切,像是克製又像是難以克製,對著她唇又是舔又是咬。
陳喋吃痛,剛才那些溫馨感動都因為痛覺瞬間不複存在,她皺著眉推開聞梁,嫌棄道:“你會不會接吻啊。”
“嗯?”聞梁依舊把人抵在牆上,嗓音喑啞,“你教我?”
他這一問,陳喋反倒不好說了。
這怎麼莫名其妙就有了18/禁走向。
陳喋說不出來,聞梁也沒等她說出個什麼所以然,安撫似的拍了拍她背,哄著:“我輕點兒。”
輕個屁啊!!
什麼就輕點兒了!!!
陳喋臉都燒起來,聞梁已經重新低下頭。
這個吻輕輕落在嘴唇上,克製心疼安撫都有,卻又充滿壓迫和占有欲,終於在陳喋呼吸不暢時,聞梁鬆開了她。
她深深吸了口氣。
聞梁看著她笑,說:“我今晚不回去了。”
“?”陳喋茫然地仰著頭眨了下眼,“你不用去醫院嗎?”
“該處理的我之前都已經處理完了,剩下的傅挽梅也都會弄好。”聞梁揉了揉她頭發,“何況聞懷遠可能也希望現在在他旁邊的是聞乾和傅挽梅。”
陳喋私心覺得剛和好就讓聞梁住在這實在不太妥當。可聽完他後一句話她就舍不得再趕他走了,她太心疼了。
你是不是故意博同情呢!
說這麼可憐做什麼!!
陳喋輕聲歎了口氣,應聲:“好。”
於是這事兒就莫名其妙坐上了火箭,進展迅速,繼兩人和好一分鐘後就接吻,五分鐘後就一塊兒進了臥室。
***
直到聞梁走進浴室響起水聲,陳喋才恍然初醒般。
失策。
太失策了。
中計了。
陳喋第一反應就是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家裡各處的窗簾,拉的嚴絲合縫,要是被人偷拍到家裡有個男人大概又要在熱搜上被掛個三天三夜都不消停了。
兩人有太久沒有共處一臥室了,陳喋實在有些彆扭。
還沒給自己建設好心理準備,聞梁就出來了。
腰間係了條浴巾,上身赤著,他肌肉練得很勻稱,不會過分賁張,線條漂亮優越,寬肩窄腰,未擦乾的水順著脊柱線往下滑,堪堪消失在腰間浴巾邊緣。
陳喋看著,下意識空咽了下,瞳孔縮了下,然後抬手“啪”的捂臉。
“你耍什麼流氓!”
“你在害羞什麼,以前沒見過嗎?”聞梁走上前,扯掉她蓋在眼睛上的手,“你這又沒有能換的衣服,今天出了汗,那些不能穿了。”
“……”
那也不能這樣吧。
陳喋翻了個白眼,從衣櫃裡翻出一件新的浴袍丟給他:“換上。”
聞梁輕嗤一聲。
他嫌她矯情,皺了皺眉,也懶得再說,直接勾起係在腰間的浴巾一扯,陳喋頓時尖叫一聲迅速轉身:“變態!”
“讓我進你臥室的是你,現在罵我變態的也是你。”
聞梁慢條斯理的套上浴袍,係好抽繩,抬起眼皮看向一旁背對著的陳喋:“行了,轉過來吧。”
陳喋原本倒還好,偏偏被他這一句悠然的“轉過來吧”弄的麵紅耳赤。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她在這臥室待不下去了,轉身走進浴室。
聞梁那些衣服丟在衣簍裡,底下是之前陳喋換下的衣服,還都沾了汗,充滿煙火氣,這場景有種過分的溫馨。
她靠在浴室門上盯著衣簍看了會兒,才彎腰把衣服都抱出來,丟進洗衣機。
陳喋吹乾頭發卸了妝,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頓了頓,又往嘴上抹了層淡淡的唇膏才出去。
聞梁已經躺在床上了。
她這張床雖然也不是單人床那麼小,但比西郊彆墅主臥的床自然要小許多,聞梁躺上去後陳喋就莫名覺得床上太擁擠了。
她挪到床邊,掀開被子一角,小心翼翼的挪進去。
聞梁占著她的一大半床,反倒絲毫沒有拘束,攬著她腰抱進懷裡,複又低下頭吻她,真跟親上癮了似的。
房間裡響著洗衣機的聲音。
聞梁一邊親,一邊抬手揉她耳朵,指腹刮蹭。
陳喋被弄的身子不斷縮起來,又被他按著展開,整個人都燒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聞梁才鬆開她,垂眸睨著她,陳喋迷迷蒙蒙聽他取笑她:“這麼舒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