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已經剝了些瓜子皮,拍了拍手,將身上皮屑打理乾淨:“我知道的可多了去了。我還知道霍公子退了婚約,霍家卻不同意,正僵持不下呢。”
說到此處,秋雨抬起頭打量寶月臉色,見她麵色平和,並沒有情緒波動。她換了個由頭:“我還知道呀,太子要選妃了。旨意直接從太後宮裡出來的,你說這太子選妃多受重視。”
此處並無外人,主仆三人像是聚在一處的好友挑燈夜話。秋雨挑了挑眉,一臉狡黠:“夏雲,你說,太子相貌英俊身姿不凡,又有多少官家姑娘眼巴巴看著呢。”
夏雲一聽,搖著頭,老老實實:“我覺得不是。你沒聽說太子手段狠戾殺人不眨眼,一個不高興,手起刀落,人腦袋就咕嚕著掉下來了,你不害怕?”
江寶月打了個寒磣,仿佛眼睜睜看著那個人頭死不瞑目滾在自己腳邊。
秋雨嘁了聲:“你這是哪裡的話,有這麼嚇人?”
夏雲一向膽子小,慌忙擺了擺手:“我也不知曉。隻是聽彆人那麼說的。他自幼乖戾,脾氣暴躁,經常獨自一人,老家裡有個姐妹去了太子府當差,結果沒過三個月,就回來了,說是想保命,沒那份福氣。”
江寶月來了精神,支楞著耳朵:“真這是樣的?”
夏雲小幅度點腦袋。秋雨繼續剝瓜子:“小姐您可彆信她。她呀,膽子比芝麻都小,什麼事都害怕。”
燭火影子映在窗花上,剪出倒影。幾個女子嘰喳著,將屋外的寒風聲都蓋過去了。
大年三十,除夕夜,江寶月可算是瞧見了這位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