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夜晚(2 / 2)

傅崇明從懷裡掏出來一隻玉鐲,穿過她纖細可折的手腕戴上。鐲子看似簡單,裡麵的玉石卻是經過雕琢的,費時極大,隻有宮裡才有。這樣,在她身上留個印記,就隻屬於他一個人了,免得他人覬覦。傅崇明語氣平淡:“通報說,太子殿下接了江家二小姐出來,二人一夜良夢,紅被浪翻,耽誤了時辰。所以,沒能及時回去。”

江寶月驚呆了,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殿下,您,您怎麼能這麼說?你我二人還未成親,這,這…”

她著急的樣子十分有趣可愛,佯裝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耳根細紅,手足無措的想要從榻子上跳下去。傅崇明微微用了些力氣,唇間勾著玩味的笑:“好了,騙你的。這次出門見你,隻是為了問問你的傷是否好了,免得耽誤了婚期。”

江寶月不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她今日是月芽發髻,露出額頭光潔,眉頭緊緊簇著,惹人憐愛。這可憐見兒的,從他抱著她開始一直微微抖著,還說不怕。

也是,傅崇明因為這病,狂躁起來確實是駭人。這並非他所能控製,心中焦躁不安的時候,便會把自己一個人鎖在房裡,嚇人的緊。在外的傳言都說他殺人不眨眼,未來也是個昏君。他們懂些什麼?若是他不殺人,那隻會徒等彆人來殺他。婦人之仁在這深宮帝王家最要不得。

傅崇明挑了挑眉,安撫似的摩挲著寶月的肩頭:“怎麼又哭了?那些是傳言,都不可信。”

江寶月微微扭過頭去,他的手勁兒大,捏的她肩膀都疼了,又不能直接說出來。脖頸後麵一小塊也是疼得,火辣辣的,指不定是被咬了口。這還沒成親,太子已經這樣了,要是成了親,那還不了得,把她一口吞了也說不定。

想到這裡,江寶月沉浸在一股自己幻想出來濃濃的哀傷之中。她抹了抹眼角,小聲說:“殿下,若是民女說不同意這婚約,您會殺了我麼?”

傅崇明臉上的笑意消失不見,眼神冷冽:“哦?殺了你?”

江寶月蜷縮著肩膀,支支吾吾,還沒等她開口,傅崇明攔住了她的話:“若是你不嫁的話…本殿不會殺了你的。”

江寶月鬆了口氣。

傅崇明笑,挑起她的下巴:“不會殺了你,嫁給本殿那麼不樂意麼?若是婚約不能進行,株連九族也不一定哦。”

江寶月瞪著眼:“株連九族?”

傅崇明聲音不疾不徐,在這寂靜的夜晚十分駭人。他像是很高興:“殺了你的至親,女子為奴為婢,男子流放疆外,若是網開一麵的話,留你一條小命。你說是砍了你的手還是砍了你的腳呢?”

江寶月驚呆了,不是說明明不殺她的?怎麼這會子連株連九族這樣重的罪名都出來了?她驚慌失措,直直的看著他。傅崇明手指輕巧靈活,把她腰間掛著的香囊解下來:“送了你一個鐲子,這香囊就當謝禮罷。”

“嫁還是不嫁?”他問。

“嫁!”江寶月一轉也不轉眼的看著他:“嫁,自然是嫁,剛剛的話都是說笑,殿下彆忘往心裡去。這是天大的榮耀,民女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不嫁呢…”

她訕訕的笑了笑,垂下眼睫,將眼底的淚意憋回去,再抬起眼皮的時候眼睛亮亮的:“這香囊自然可以贈予殿下。隻要殿下喜歡,民女還可以多做幾隻。”

傅崇明不移開眼,半斂著眼睫,逗她玩真是個好玩的事。此時此刻,她就像一隻大難臨頭的兔子,拚命掩蓋著怯意,瑟縮著來討好。明明全身的毛都要炸開了,還在掩蓋著。他嗯了聲:“嫁過來後,你的父兄皆會官升一品,母親也封為誥命夫人。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想了想,男人的聲音變得冰冷:“難道在宮外你有知心的情郎?”

江寶月立即搖頭:“沒有!”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殿下您不要多想。在婚約前夕,民女會在家裡好好準備,哪裡也不去。”

聽見她這麼回答,傅崇明順了氣。她下巴小巧精致,離得這樣近,皮膚還像是剝了皮的雞蛋似的,引.誘著人咬上一口。傅崇明從來不會委屈自己,這樣想著 也這樣做了。

在江寶月的詫異恐懼與難挨中,她感到一個柔軟冰涼的物件印在了唇角,側過頭,正正與傅崇明四目相對。他的眼裡緩緩流動著深不可測的幽潭水,一個慌神兒便會把人吸進去。借著力氣的優勢,傅崇明用了些力氣摑住她的腰,咬住她的下唇瓣。

和想象裡的味道一樣,香甜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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