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向榮接過，很正式的說了句：“謝謝。”
收回腳，準備打赤腳去一班教課，卻被陸向榮阻止了。
她們是新來的，還沒法教初三。
有個曾經送陸向榮回去的男學生說：“陸師娘，陸老師在隔壁班，你走錯拉。”
她直接冒雨衝回了宿舍。
說完又問陸向榮：“兩個班課程進度差不多吧？他們現在上哪兒了？”
正是謝嬌有些高興陸向榮對自己的誇獎時，突然聽見了小姑娘低聲推搡聲。
謝嬌.擺手說：“沒事兒，下這麼大的雨，他們也沒法跑出去，隻要不跑出去，我就沒問題。”
作為集合了不少生產大隊學生的中學，中學內，每個年級都是有兩個班的。
因為下大雨，學生大都沒出教室，午飯聽說是謝老校長安排食堂那邊送來的，按照每個人上報的分量。
“哎呀，你說。”
謝嬌進去的時候，他們午覺剛醒，睡眼朦朧著。
謝嬌說：“我來教！想當初我可是長期霸占縣城一中的頭名，數學更是基本滿分，要不是懷了孩子，我早上大學去了，我就不信，還非要那個女老師了！”
陸向榮給謝嬌穿上，有點寬，不過大小還是很合適的。
“你說……”
也是沒想到給謝嬌聽見了，她們嚇了一跳，臉紅紅的，有些不好意思道：“就、就剛才楊素素走了，本來她有一下午的數學課，沒人給代課。”
謝嬌樂了，冷白皮上泛著胭脂一般的紅。
這就尷尬了，另外一個班，沒老師去給代課。
“不請！”謝嬌從陸向榮抽屜裡翻出數學教案，非常有骨氣道，“她這麼嫌棄學校，請回來，以後更不得了。”
陸向榮單手覆蓋在謝嬌腳上，溫熱的掌心讓冰涼的腳暖了起來。
楊素素下午帶初三一班的數學。
陸向榮似笑非笑的看向自個媳婦兒，心想，這語調，簡直跟二丫一模一樣，也不知道平常她媳婦兒是怎麼有理有據的認為二丫像了他。
而辦公室裡，另外兩個女知青，都是教初一的。
陸向榮說：“我，我既帶我那個班的語文，又帶數學。”
“榮哥，你們班的數學老師呢？”謝嬌問，“讓他帶一下。”
她話還沒說完，腳被陸向榮抓了起來，擱置在腿上。
吵吵鬨鬨，謝嬌不怕，就怕上課期間，學生跑出去。
小辮老師害羞的摸了摸鼻子，說：“能穿就好，嫂子，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怎麼說我也是學校的老師，我坐在後麵，他們不敢鬨騰。”
陸向榮見她把自己的教案翻出來，勾起了唇角，故意問：“那讓學生自習？”
“不冷？”陸向榮問。
等到下午快上課的時候，謝嬌已經信心十足了。
不說還沒感覺，這一說，確實冷得厲害。
謝嬌抱著教案，推著陸向榮從屋簷底下，繞到了三年級的教室。
謝嬌也不露怯，笑道：“怎麼都看著我啊？不認識我了？”
謝嬌：“……”
謝嬌嘖了一聲說：“脾氣還蠻……呀！”
“你乾嘛？”謝嬌是真嚇了一跳，餘光瞥見另外兩個年輕的女知青害羞捂臉，又悄悄張開指縫時，也是有點不好意思了，壓低了聲音說，“放開。”
看見謝嬌，都有點懵。
正當苦惱時，小辮女老師送來一雙布鞋，她有點不好意思道：“這是我娘給我做的鞋子，我一直沒穿，因為小了,”說著，她瞄了一眼謝嬌放在陸向榮腿上的腳，“嫂子你應該能穿。”
“不錯哎，”謝嬌下地走了兩步，衝小辮女老師說，“小姑娘，你娘的手藝可真不錯。”
在教室內，謝嬌總能讓他們老實聽課。
其中一個紮著兩小辮的女知青猶豫了一下說：“不成吧？都是初三的學生，要考高中呢，這怎麼能耽誤啊？”
陸向榮對教學進度還是非常了解的，趁著中午時間，一點點告訴謝嬌該怎麼教。
“……剛才擦腳不也碰了？”陸向榮對媳婦兒，當然和對閨女不一樣，自個媳婦兒就算作，他也順著，“而且，不臟，乾淨得很。”
兩個班教室教室挨著，謝嬌推陸向榮進了二班教室以後，自個就去了隔壁班。
謝嬌假惺惺的說：“腳臟，你用手碰多不好啊。”
謝嬌：“……”
這跑出去，怕出什麼安全問題。
“都是年紀不小的學生，你赤腳去不太好。”陸向榮這麼說著，同時也有些苦惱，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沒在辦公室裡備鞋。
謝嬌住得很近，又是陸向榮的媳婦兒，三年級班上有些學生被陸向榮帶過，自然也就認得謝嬌。
“乾嘛？”謝嬌莫名其妙。
那兩個女知青垂頭喪氣道：“難道要把她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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