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嬌從來沒想過,羅老頭和省醫院院長紀廣之間,還有這一茬。
偷學後倒打一耙,彆有用心的偷走彆人信……這一樁樁,一件件,那是都表明這個紀廣不是什麼好人。
這也是陳年舊事了,羅老頭記恨了紀廣大半輩子,卻苦於找不到人而不得了知,全身心的鑽研醫術,治病救人。
如今老了,年紀大了,就算知曉紀廣就在省醫院,羅老頭都沒興趣去找他要多年以前的那封信了。
一來,羅老頭不覺得那需要靠大半輩子琢磨的東西,如今半隻腳踏進棺材裡的他,能搞出個什麼名堂來;二來,他沒興趣和紀廣那黑良心的玩意兒再對上。
羅老頭感慨玩自己少不更事時期的愚蠢與天真後,扭頭問謝嬌:“怎麼突然問起這人?”
謝嬌猶豫了一下,她感覺得到羅老頭對紀廣的排斥。
她便有些猶豫,要不要將她所猜測的事兒說出來。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如果她講出來,說紀廣很有可能指使陸博寧來縣城,想從她弄出藥油配方時的感想,與經曆,從而去琢磨那封信上的內容,那麼羅老頭一定會去找紀廣的麻煩。
羅老頭就是這種人。
彆人欺負他,他可能不會覺得有什麼。
一笑而過罷了。
但若,有人欺負他身邊看重的人,那是萬萬不行的。
羅老頭一定會找過去,要個說法。
這事兒,謝嬌想自己解決,而不是讓羅老頭這一大年紀的老師哥,去為自己出頭。
幾番斟酌,麵上不過轉瞬之間。
謝嬌笑著搖頭說:“沒什麼,就隨口問問,剛才聽毛紅惠說起省醫院的新院長,聽說和咱們季院長是死對頭,聽說陸博寧轉去省醫院,去給紀廣紀院長做事兒後,氣得跳腳。”
羅老頭哈哈笑了兩聲,說:“你季師哥和紀廣兩個人姓讀音相同,再加上是同門師兄弟,季萬秋這老東西,以前就對紀廣比他厲害而忿忿不平,當然了,主要還是紀廣有心挑釁。”
“以前我跟季萬秋關係好,紀廣為了跟我比醫術,經常就是通過挑釁季萬秋,將我引出去。”
謝嬌心想,這也是跟季院長關係好,不然能被一引就出去?
自是不可能的。
這些閒話,也就在診脈期間扯了一通,之後羅老頭授課,謝嬌就一句題外話都沒有了,正兒八經的用心在學習上。
學習能力極強的謝嬌,很快就學完了今天的內容,甚至在羅老頭還在時,便是完成了羅老頭給布置的任務。
羅老頭忍不住感慨道:“你這學習能力,太好了,要不是我等會兒還得去給人上門看診,不然鐵定留下來,繼續教下去。”
謝嬌向來奉行勞逸結合。
縱使羅老頭想教,她也不想學了。
謝嬌打著哈哈,哄走了羅老頭,自個則留在臥室,伏在陸向榮給她專門準備的床|上桌上,寫筆記。
這是寫給周圓的。
這段時間因為謝嬌臥床休息,閒得很,羅老頭就改變了授課時間,每天得空了就過來。
如此就導致周圓很多時間都不在。
為了不讓周圓落下太多課,謝嬌都會在羅老頭走後,將新學的東西用她所理解的話,記在筆記本上,等晚上時,周圓回來拿筆記。
寫了大概半個小時吧,一直在外頭打掃衛生,琢磨這兒,琢磨那兒的李香進屋來了。
還給謝嬌端了被麥乳精衝的牛奶。
溫熱的,剛好可以入口。
謝嬌不太喜歡這奶味,不大想喝,但李香叨叨:“彆人家大人,想喝都喝不到呢!快,喝了喝了,把身體養好一些。”
無奈,謝嬌隻能喝了。
往常喝完這玩意兒,她娘就出去了,去倒騰他們家院子。
也是嫌棄他們後院這一片地兒,沒種點小菜,著實浪費,李香就在這幾天於後院開辟了個小菜園。
還叮囑家裡的小男孩,噓噓時去菜園裡噓。
要不是謝嬌極力阻攔,李香甚至想把前院種的花花草草全給拔了,全種菜。
反正就她娘這個閒不住的性子,讓她留在屋裡,一動不動的守著謝嬌,是不可能的。
這也正好,謝嬌不比被人時刻盯著。
謝嬌看李香還未走,有些疑惑,便問:“娘,你杵這兒乾啥呢?不去種你的大白菜了啊?”
李香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說:“我是為了哪個種菜啊?現在你沒去上班,家裡就指女婿養家,你又多養了一個小孩,不多種點菜,你全花錢去買啊?你這個敗家子兒。”
謝嬌連忙哄:“是是是,都是為了我,娘你彆生氣,後院不都讓你給種上了嗎?前院那是真的不行,前院待客呢,種菜像個什麼樣兒啊?還成天讓大鐵他們去菜園子裡噓噓,後院還好,那前院裡,那幾個孩子,在前院脫|褲子,多不好啊!”
這事兒,謝嬌之前就講過。
她以為李香這回又提,是不肯放棄前院那塊地兒,便是又勸一遍。
正想著,要不要拿自己的臉麵說事兒時,李香說:“唉,我不是講這個事兒,我曉得不好看,沒打算禍禍你的前院。”
謝嬌一聽。
這是有事兒要說啊。
當即,謝嬌放下了筆,問:“那你這愁眉苦臉的,是為啥啊?”
李香瞄看了謝嬌一眼,神神秘秘的說:“小晴小雨她們的親娘,就那個周臘梅,出來了。”
謝嬌一頓。
如今快新曆四月了,當初以參與買賣小孩罪名被關起來的周臘梅確實應當出來了。
謝嬌眯起眼睛,問:“她找你了?要錢?還是要小孩?”
說實話,謝嬌不覺得周臘梅會來要小孩。
她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就算來找小孩,其目的也是為了要錢。
不過,她確實有可能過來找小晴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