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妾身這便去告之裕同師兄。”
秋燕仙子正要轉身離開,燕雲又補充了一句:“切莫過於接近他。”
“怎麼?師弟莫非對他有成見?”
“沒有。”
“那你怎麼……”
“師姐按照在下之言行事即可,其它的,請恕在下不能明言。”
“師弟醫術一道,可謂妙手,可救柳慶師兄,為什麼不能再救裕同師兄於水火?”
“晚了!”
“為什麼?”
“如果裕同師兄不施展九轉命魂術,在下還有治療之法,此術一旦啟動,已非在下可以治愈。”
“師弟明說。”
“不可言。”
“既然如此,妾身聽師弟的便是。”
秋燕仙子說完,嬌軀一擰,如一朵嬌媚的晚霞,朝後堂而去。
“北方有雪……”燕雲默念,唇角露出一絲冷笑。
北方有雪,這是逍遙子以密信遞給裕同的信息。
從語境判斷,燕雲竊以為,還有下一句。
如果他所料不差,北方有雪,這個啞謎的下一句,便是燕南歸。
燕,是指秋燕仙子。
九轉命魂術施展的前提是,肉身不可用,而神魂需要尋找一個宿主。
就像寄生蟲一般,將修士的思想與魂魄拓印在另一個身體之上。
這個宿主的境界如果太低,譬如凝氣境修士,對於寄生其上的靈台境修士而言,是劃不來的,因為寄生者的境界也會隨之下降。
燕雲大膽揣測,秋燕仙子是逍遙子送給裕同這個得意弟子的寄生之軀。
短短四個字的寓意,用心不可不謂狠毒!
這也是燕雲一再囑咐秋燕仙子不可過於接近裕同的原因所在!
隻不過,哪怕是裕同也知道燕雲在從中作梗,而當事人之一的秋燕仙子,則懵懂不知。
月門後,雨簷下。
匆匆而來的秋燕仙子看見了一個窈窕的身影,正跪在裕同所住的殿堂中,嚶嚶而泣。
“師姐……”秋燕仙子見狀大驚。
“裕同師兄隕落了……”綾羅仙子回過頭來,滿臉淚痕,梨花帶雨。
“啊……”秋燕仙子回想之前的一幕幕,心中疑惑,“師兄之前還與敵人說話來著,怎麼短短時間……”
“師兄一向心機深沉,即便臨淵,誰知道他不是在強自支撐呢?”
“哎……如此說來,我們雲霧山莊折損了兩名高階修士,一敗塗地……”
秋燕仙子眼眶盈淚,站在門檻邊,朝內堂看去。
此時,內堂之中,裕同正坐在蒲團上,耷拉著腦袋,生氣全無。
在他周圍燃著的燈盞全部熄滅了,就連那顆綠植,也光禿禿的,枝乾枯萎乾癟。
“師姐節哀,此刻危險未除,還請師姐振作。”秋燕仙子又道。
“嗯……”綾羅仙子應了一聲,站起身來,將眼淚抹去。
“師姐速與燕雲師兄彙合,妾身還要去看看柳慶師兄。”秋燕仙子道。
“柳慶師兄還活著?”綾羅仙子驀然問道。
“當然!”秋燕仙子回道,心中不由奇怪,綾羅仙子回山莊不久,加上強敵進襲,怎麼會知曉柳慶的情況?
當然,這段時間她可能見過躺在藥房中的柳慶師兄亦未可知,如此一想,她也就不再揣測了。
秋燕仙子如一朵紅雲,穿越屋脊,直奔藥房。
藥房之中,兩名凝氣境弟子正手執法器,嚴陣以待。
柳慶則端坐在門板上,雙手各握住一把靈石,閉目修煉。
柳慶察覺外人到來,緩緩睜開眼睛,望著秋燕仙子,納悶道:“柳某眼拙,不知仙子如何稱呼?”
秋燕仙子欣然一笑,道:“多年以前,妾身師兄玉竹,曾向師兄引薦過的。”
“是麼?”柳慶冥思一想,“倒是有過的,隻是容貌……”
“正是妾身!”
“這……師姐貌美如花,昔日可是看走眼了。”柳慶恍然,苦笑道,對秋燕仙子拱手一禮,“多謝師姐相救。”
“不是妾身,救師兄的是燕雲師兄。”
“燕雲?”
“一位神通廣大的新晉靈台境初階修士。”
“師姐莫要說笑,新晉靈台境修士能耐幾何,你我難道不知?”
秋燕仙子不答,目光一轉,看向兩名弟子。
“確實是燕雲前輩施展秘術,前輩的傷勢才得以遏製。”一名弟子趕緊回稟。
“是麼?柳某迫不及待一見!”柳慶說完,起身站起。
“不急一時!”秋燕仙子問,“師兄,雲霧山莊已被東海宗和夢澤宗查探得清清楚楚,在夜叉國可還有其它據點?”
“有!”
“既然如此,還請師兄整肅弟子,我們速速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