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077(1 / 2)

七零海島團寵日常 似梨 17012 字 10個月前

葉士蘭一句話,無情地擊碎了沈耀武摻雜著緊張、期待、和隱隱擔憂的心情。

他才知道,原來是鬨了個大烏龍。

合著那些小崽子口中“新的小寶寶”是江小莉家的江崢嶸。

當天晚上,氣得沈耀武多吃了兩碗飯。

不過既然不是葉士蘭懷孕,那他的那些擔憂以及亂七八糟的情緒也就這般煙消雲散了。

沒過兩天,江崢嶸認葉士蘭做乾媽的事就傳遍了整個萊州島。葉士蘭去醫院上班的時候,不免要沐浴在同事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中。

葉士蘭沒什麼感覺,不過江小莉既然都生下了孩子,當時和秦家拉拉扯扯的那些細節自然也瞞不住。

有天她剛到醫院裡換班,就聽同科室的小韓問:“葉同誌,我聽說當時江同誌和她對象鬨翻,她決定把孩子生下來,還是你在背後幫忙出主意的?”

這個小韓年紀小,愛八卦,向來是前一秒聽到什麼新聞,後一秒就要在科室裡和大家分享。

葉士蘭覺得這事也沒什麼可瞞的,大大方方承認:“我是出過一些主意,不過小莉把孩子生下來是她決定的,我隻是幫她分析了一些事。”

“那她對象家之前是真的故意拿她懷孕的事情壓禮金了?”

“這個看你們怎麼理解吧,”葉士蘭笑了笑,“誰都有自己的想法,我當時也是覺得秦家人做法不厚道而已。”

旁邊一個四十來歲的女護士接話,“的確是不厚道,結親不是結仇,都談婚論嫁了還搞這麼一出,一點誠意都沒有。”

小韓不以為意,“可是江同誌的對象條件好啊,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姻,把這件事給搞黃了,也不怕回頭遭人記恨啊?”

聽她這略微陰陽怪氣的語氣,葉士蘭把棉衣外套換下來,穿上白大褂後,淡淡瞅了她一眼,“拎得清的都知道這件事錯在誰頭上,要是拎不清的,你不管怎麼幫忙都會被記恨,明白嗎?”

小韓的臉色不太好看,“我就隨口一說,你怎麼還罵人拎不清呢?”

“你隨口一說,我隨口給你解釋,這沒問題吧?”

葉士蘭的態度始終平平,扔下這句話,把儀容整理好,便離開休息室去查房了。

一個月過去,江小莉出了月子,據說這一個月時間,秦家都沒來人問問她的情況。

子弟小學放了寒假,海岸那邊隱隱又有點不太平,部隊裡去海上巡查的規模又比以往大了些。這段時間,沈耀武一出海就是大半個月。

正在這個時候,葉士蘭得到沈母那邊的消息,席老太太估計就是這幾天的事。

上一次收到信還是一個月前,沒想到這麼快的時間,席老太太的情況就急轉直下。不過她們這個年紀的人,病來如山倒,老太太年輕時身體還有些虧空,這一病起來,便讓人頭疼了。

現在恰好是寒假,葉士蘭得到消息後,和醫院那邊調整了一下上班時間,托沈耀武的戰友幫她轉達了一下情況,到放假那天,便帶著倆孩子回了京市。

還在路上時,席老太太就已經駕鶴西去。

葉士蘭雖然知道這一次會麵臨這樣的結果,但心裡還是有些沉重。

葉士蘭的假期有限,在京市隻待了三天。陪著家裡的親戚守了一天的夜,幫著辦了一日的白事,第四天上午,她就帶著倆孩子坐火車去了泉城。

自從沈耀武調去萊州島後,她一直沒有時間帶孩子回泉城娘家。連上回葉士剛一家人去萊州島,葉老太太也因為擔心長途跋涉身子撐不住,沒有一起前往。

葉士蘭母子三人乘車從京市去往泉城這天上午,周娥一早就起來,帶著葉知知去工廠大院裡的供銷社買東西。

周娥並不喜歡自己這個小姑子,但人遠道而來,始終是客,心裡再怎麼不願意,也要好好招待。

先去買了一塊豬肉,她又稱了點鮁魚,打算回頭做個鮁魚餃子。

賣鮁魚的那個售貨員和她是老相識,看到周娥籃子裡的葷菜,笑著打趣道:“是不是要有好事了,特地給葉廠長改善夥食啊?”

周娥笑了笑,“哪裡有什麼好事,我家姑子難得回來一趟,老葉一大早就喊我趕緊出來買菜,你給我挑的魚記得挑新鮮哦。”

周娥這個人慣來好麵子,自己心裡頭對葉士蘭有再多不滿,麵對彆人時也不會蠢到表現出來,反而還要裝得她就是個心善的好大嫂。

果不其然,售貨員一聽她這樣說,就誇了起來,“肯定會給你挑新鮮的,這街坊四鄰像你這種對婆婆孝順對姑子好的媳婦不多了,我們哪裡能給你扯後腿。”

對方這一句話誇出來,給了周娥很大的麵子。

不過她還沒高興夠,就聽到旁邊有人道:“周嫂子你家姑子要回來了啊?”

說話的人是住旁邊那棟樓的伍嬸子。伍嬸子這個人最喜歡潑人冷水,周娥和她不太處得來。

跟著周娥的葉知知看到眼熟的長輩,禮貌地和她們打招呼:“伍嬸嬸,仇奶奶好。我爸爸說,小姑他們今晚就可以到我家了。”

伍嬸子道:“你彆說,好像都有幾年沒見到你家小姑子回來,聽說隨軍駐紮到島上挺苦的,就是當時你家的那個小閨女,也跟著過去了吧?”

要是她沒去過萊州島,伍嬸子說島上生活艱苦,她便信了。

可一想起上回去葉士蘭家時,他們住的那兩層樓房,和飯桌上香噴噴的飯菜,心裡就說不出的鬱悶。

要她在伍嬸子麵前回懟回去,周娥內心深處非常不想讓彆人知道葉士蘭一家比她家過得還好,正打算隨便支吾一聲糊弄過去,誰知,旁邊的葉知知理直氣壯地說:“小姑他們的生活一點也不苦,他們住兩層樓的大房子。”

小孩子聲音尖細,葉知知還是故意說給伍嬸子聽的。這一下,旁邊買菜的職工家屬們都注意了過來。

周娥尷尬地抽了一下嘴角,不知道這丫頭今天是抽什麼風,輕輕拍了她一下,“知知,你彆亂說。”

葉知知天真道:“我沒有亂說呀,小姑家就是住兩層房子的。他們還可以經常吃肉。”

伍嬸子酸裡酸氣地說:“住兩層樓已經夠誇張了,咱們這年代,哪裡還能經常吃肉。小知知,你彆被騙了,要你小姑家裡真生活那麼好,當初怎麼不讓你去她家呀?”

大抵是被這句話戳到心上,葉知知麵色一白,回想起曾經差點被送去小姑家的事,心裡就難過了起來,下意識拽住了周娥的衣角。

葉知知可是周娥放在心尖尖上疼的,哪裡容忍伍嬸子挑這個說?

一個箭步走上前,她頓時拉下臉,把葉知知護到身後,麵色不虞地道:“伍嫂你這話就說得奇怪了,知知是我親閨女,哪裡有把親閨女送出去的道理。”

當時葉書韞被葉士蘭接去島上,葉家對外的說法都是書韞並非她和葉士剛親生的,但是看著書韞回鄉下不忍心,才交給葉士蘭撫養。

縱使說出去的這些是假話,在周娥的內心深處,一直在洗腦事實就是如此。

想到葉書韞剛從鄉下回來時的那泥腿子模樣,她隻知道,自己的女兒隻有知知一個。

怎麼看都是她親手帶大的知知最好。

“好了好了,大早上的,隨便說兩句就過去啦。”

眼見她們要鬨起來,跟著伍嬸子的仇奶奶趕緊出來打圓場。

周娥沒好氣地掃了一眼伍嬸子,牽著葉知知,直接走人。

仇奶奶歎了口氣,對伍嬸子道:“你啊,這嘴巴就是學不會饒人,回頭她要是去給葉廠長吹兩下風,回頭有你男人好果子吃。”

伍嬸子:“哎喲,我又不是故意的,隻是一張口開始說了,就有點忍不住。”

“忍不住也要忍,不想你男人在廠裡麵被抓小尾巴,回頭就去給人道個歉。”

“道歉就道歉吧,其實我也沒什麼惡意,就逗小孩兒玩,哪裡知道她反應這麼大。”

周娥在和伍嬸子爭那幾句的時候的確有點氣,但後來轉念一想,不管那伍嬸子怎麼說,事情都過去了,葉士蘭也不可能重新把她閨女要過去。

心裡這才舒服了不少。

泉城從十二月就開始落雪了,外麵一直都是白皚皚的一片。

午後,天空又開始鵝毛紛飛,所幸雪不是太大,當晚,葉士蘭母子三人就到了泉城。

從火車站坐車到葉士剛家裡,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風塵仆仆地三個人帶著寒氣到了葉士剛家,感覺到屋裡的寒氣撲來,葉書韞見到屋中的葉老太太,蹬著小腿就撲到葉老太太懷裡,喊道:“姥姥,韞韞回來看你了。”

小丫頭被帶去萊州島以後,葉老太太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雖然來往的信件中,雙方經常傳遞信息,但用信紙維係和見麵始終是不同的。

葉書韞想到自己剛被接回來時,隻有姥姥一個人對她好,在島上的時候,姥姥還經常寄東西給她和哥哥,她很早就想回來看姥姥了。

忍不住往葉老太太懷裡鑽了鑽,一旁的沈錦朝見妹妹撒嬌,自己也不甘示弱,過來抱著葉老太太的手道:“姥姥,我也可想你了!你寄給我們的紅豆做成紅豆餅最好吃。”

沈錦朝完全不辱自己吃貨之名,一句話把葉老太太逗得見牙不見眼。

“好、好,你喜歡吃,以後姥姥多給你寄,快點把外套脫下來,去吃晚飯,這麼晚才到這裡,已經餓壞了吧。”

老人一高興,就忍不住絮絮叨叨起來。

沈錦朝邊脫衣服邊說:“媽媽一早就猜到肯定要在車上坐很久,我們都帶了吃的,不過我沒敢吃太飽。”

葉書韞插嘴:“韞韞餓了,今天要吃兩碗飯!”

“行,那我們去吃飯。”

在來之前,葉士蘭事先叮囑過,他們要很晚才到,不必等他們一起吃飯。

傍晚,葉老太太就先帶著孩子們先用了餐。

坐上飯桌,書韞和錦朝挨著媽媽身邊坐下,兩人一言不發地埋頭用餐。葉老太太看著葉書韞認真吃飯的模樣,忍不住勾了勾唇。

她還記得,小丫頭剛被接回來時,坐上桌子根本不敢主動去夾菜。

都是大人給她夾了什麼就吃什麼,碗裡有一塊肉都要看看家裡人臉色才敢吃。

但是現在的書韞完全不一樣了,人開朗了不說,也沒有曾經唯唯諾諾的樣子,當初讓葉士蘭把她帶走,或許就是最好的決定。

用了晚飯,葉士蘭把自己帶來的禮物分給幾個孩子。

送給葉知知的是一件貼身小棉襖,給葉元生的是帽子手套,而葉炳生的和兩個弟弟妹妹的不一樣,是一支鋼筆。

發禮物的時候,她才注意到葉炳生不見人影,“炳生呢?剛才忙著吃飯,才發現他人不在。”

提到這個兒子,葉士剛就頭疼,“那年帶他去你們那裡回來後,那臭小子是鐵了心要做老師,我和你嫂子讓他在城裡的高中又讀了一年,前段時間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偏偏要下鄉,說去鄉下教孩子們讀書。炳生那犟脾氣你也知道,我和你嫂子根本就勸不住,隻能讓他去了。”

現在取消了高考,不能通過高考去讀師範學校,葉炳生想做老師,顯然要比以前難了。

葉士蘭也沒想到他會有這種勇氣下鄉。

下鄉的知青都眼巴巴地盼著回來,這臭小子居然還不走尋常路。

拿著手裡的鋼筆,葉士蘭把它交給葉士剛,說:“炳生這脾氣犟,隻要他不是去乾壞事,你們也不要一直和他對著乾,把道理講清楚了,他現在年紀不小,是知道好歹的。這支鋼筆回頭你們幫我拿給炳生,就說他要是真的想當老師了,再苦再難都要堅持下去。”

周娥卻道:“話是這樣說,但炳生才有多少歲?他能知道什麼好歹?我們苦口婆心地勸他,還不是為了他好。”

“嫂子,其實孩子不管多少歲,都是有自己的想法的。炳生今年快十七了吧?這個年紀的孩子,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的,有時候和他們多交流一下,反而更容易解決問題。”

“哎,不說這個了,”葉士剛一臉無奈地揮揮手,“書韞和知知同年的,現在也上小學了吧,成績怎麼樣?”

話題轉移到葉書韞身上,周娥淡淡地瞅了那小丫頭一眼,在心頭冷笑一聲。

從鄉下來的小丫頭片子,又是去島上生活,成績再好能好到哪裡去?比得上知知嗎?

恰好,葉士蘭似乎沒有當著大家的麵談論孩子成績的打算,“書韞都不需要我們操心,比錦朝小時候乖多了。”

葉士剛理所當然道:“孩子的教育還是很重要的,耀武那邊忙,你要多上心,從小培養起孩子的學習習慣。正好知知和她同一年,兩姐妹有個比較,也督促她們進步。”

葉知知在班上成績屬於前列,還經常被老師誇聰明。

這次期末考試,一門一百,一門99,爸爸媽媽都高興了很久。

在麵對葉書韞時,難免有點得意,高傲地仰起腦袋等葉士蘭誇。

卻聽小姑說:“成績是他們自己學習成果的檢驗,拿來讓他們比,反而增加一些不必要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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