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眸子眨也不眨地盯著楊珺的一舉一動。
“你不太方便,我喂你吧。”,雖說是商量的姿態,可從楊珺口中說出來之後,便帶著幾分不容置喙的強勢。
她自上而下的垂眸看著謝潯順從的模樣,心裡一陣輕歎。
清脆的勺子在碗中攪動著湯藥,直到上麵升騰起的熱氣緩了幾分,楊珺才緩緩坐在了床榻邊。
她挺直著脊背,不經意地問道:“還疼嗎?”,微微上挑的尾音,有些勾人。
聰慧若謝潯,怎能看不出楊珺眼中打趣兒的意味頗濃。
可他隻是緩了緩,放低姿態道:“不疼了,謝謝姐姐。”
話雖是這般說著,可他輕輕攏起的眉眼,以及手臂上的青紫,無一不在彰顯著昨日的那場酷刑。
被人毆打的場景開始浮現在他的眼前,直到額間起了汗珠,他才回過神來。
輕飄飄的一句話,倒是破了楊珺接下來的話術。
楊珺也不繼續言語了,轉而將心思放在了手中的湯藥上,她盛了一勺,緩緩遞到謝潯的唇邊,看著他麵無表情的飲了下去。
苦不苦倒是次要的,若不是她熬煮了大半夜,恐怕還以為謝潯此時飲下去的是什麼人間美味呢。
不過楊珺雖然心中有點好奇,卻沒有直接問出來,她手中的動作開始放緩,就連盛在勺子中的湯藥都放的愈來愈少。
謝潯隻是低頭看了一眼湯藥,繼續若無其事地喝了下去。
因為他猜到了楊珺此行的目的。
她在故意地拉長飲藥的苦楚,想必是在告誡他吧。
昨日的事情,楊珺已經識破了。
謝潯不太愚笨,她昨天的態度與今日相比,稍微思索一番,便能猜到其中的緣由。
除了自己的計謀被識破,再也沒有其他的可能了。
不過,這對於他來說並未有任何的影響,他隻需要裝作不知曉就行了。
思及此,謝潯慢慢撐著身子,半坐了起來,他的身子倚靠在身後的桌沿上,雖然會壓迫到脊背上的傷口,但會讓他生出幾分底氣。
他氣若遊絲道:“姐姐,我自己來吧。”,說著便抬起手朝楊珺手中的藥碗探去,也不知太過苦澀還是怎的,他的聲音比之剛醒來時還要虛弱。
楊珺這次沒有躲避,她將藥碗朝謝潯身邊遞了遞,直到他安穩接過以後,便鬆開了手
而後便是絲毫不顧及傷口地一飲而儘,這番下來,想必不需要楊珺多費口舌,便試探出了此湯藥定苦澀至極。
不然一向隱忍,善於裝模作樣的人也不堪其苦,仰頭喝下。
她的目光從謝潯虛弱的肩頭掃過,看到了他背後依靠著的桌沿。
昨日的新傷還未痊愈,他便抵著那桌沿,豈不是讓傷口重新撕扯?
楊珺也不知自己怎的了,心中竟然生出了慍怒。
直到耳邊的一陣輕呼,才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這聲音是謝潯發出來的,他看楊珺心不在焉,便又重複道:“姐姐,藥喝完了。”
他恭敬地將藥碗雙手遞上,等待著楊珺接過去。
慢慢地,他手上的重量一輕,便抬著眸子,偷偷打量起了楊珺。
她與謝潯所見過的人不一樣,她很美,是一種素雅的美,一身鵝黃色衣衫襯得她明眸皓齒,有了幾分的靈動。
可她的聰慧一如她的美般,被她故意藏了起來。
隻有細細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