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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柔情,輕拂幾瓣杏花。花瓣迎風打個卷兒,飄飄然落下。
一麵團扇打橫接住杏花,手指拈著扇柄,手腕微微旋轉,花飛漫天。
躺椅悠悠慌著,兩名少婦臥於其上,懶懶曬太陽。
程希比枝頭燕子更加聒噪,嘮嘮叨叨說個不停。秦意悶悶不樂靜躺,偶來一陣風,蜷進毛毯裡縮成一團。
“我看齊琚什麼好東西都往你屋裡送,吃那麼多補品,還這樣畏寒啊?”
秦意魂不守舍“嗯”一聲,聲音寡淡,帶點鼻音,好似小貓往人心裡撓了一爪子。
“彆對我這麼冷淡嘛泱泱。”程希沒羞沒臊跟她擠到一張躺椅上,挽著她胳膊蹭,“你昏迷這段時間,沒人跟我說話,齊琚也沒心思跟我鬥嘴,我都快悶死了。”
秦意不自在扭扭身子,程希識趣停止亂拱。她醒來之後不大喜歡跟人親近,跟齊琚相處都不似從前那樣。
不是抵觸他,反而離奇乖順。以前齊琚摸她抱她,她都不給好臉色。現今,無論齊琚做出何等親昵舉動,都不見她表露不喜。
可這並沒有讓齊琚高興,看見秦意像潭死水一樣,他憂心不已,卻無可奈何。
“你有什麼想去做的事嗎?”秦意醒來後漫無目的,渾渾噩噩度日。
想找點事情做,又不知自己能做什麼。春衫未闌出了命案,她不想理會這樁糟心事,便交給杜鵑暫理。
錢,已經沒法提起她的興致。
程希打個響指:“陽春三月,適合種花。想不想試試?”
花盆,花苗,沃土……一應俱全。程希準備好所有工具,問她想種什麼花。
秦意對花了解不多,不答反問:“你覺得我適合種什麼花?”
說完她改口:“就種琉璃草吧,彆忘記她。”
鋪好陶粒,她拿起小鏟子鏟一抷土蓋上,加入底肥拌勻,再蓋一層土。一手扶花苗,一手填土。最後輕輕壓實,澆水。
“就這麼簡單?”秦意懷疑。
“是啊,萬裡長征第一步,你已經踏出去了。”程希點頭,“接下來的堅持尤為重要,澆水施肥鬆土捉蟲樣樣不能落下。”
秦意蒼白一笑,好像也不是那麼簡單。世上哪有簡單的事?
“程希,等回家了,你想做什麼?”
“繼續考編啊。”程希不假思索,“然後買房,工作,找一個合眼緣的人,湊合湊合,這一生就過去了。我就一個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女人,浪漫的愛情和巨額的財富,不可能落到我身上的。”
“那你呢?”
秦意搖頭,她不知道。
程希往欄杆上一靠,攬過她痞笑:“對齊琚動心了?舍不得回去了?”
秦意依然搖頭,她不知道。
“我不清楚。”秦意語氣迷茫,“我昏迷時想起小時候的事,我好像見過他。”
程希摸她額頭探體溫:“沒發燒啊。是我們穿……來到這個世界,你怎麼可能見過他。而且,這跟你喜歡不喜歡他有什麼關係。”
稀奇古怪,她說不清楚。如果齊琚真是跟她住一個大院那人,那平行世界可能真實存在。
由於某些奇怪的力量,她和原主互換靈魂,那齊琚會不會也和那個人換了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