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散席後,景頤挽著景阮,駕雲離去。
景阮一副爛醉如泥的狀態,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景頤生怕哥哥彆從雲頭栽下去,把景阮挽得緊緊的,還非要親自把景阮送回家才罷休。
景阮連番搖手,說自己可以的,奈何拗不過景頤。他這妹妹,抄起原則來是真執拗,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等景頤把景阮送到,這方帶著寒酥回紅鸞殿。
萬萬沒想到,就在這段路上,被天影攔住了。
看見天影,景頤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問他:“為何攔我?”
就見天影規規矩矩,穩然地說:“扶光帝君請您回一趟吞雲宮。”還給景頤躬身施禮。
心裡不好的預感這麼快就成真,景頤麵皮都抖了一下,好不容易熬完了宴會,禮物也送出去了,眼看著一切搞定,這種時候要她回去和扶光獨處……景頤才不答應。
“我不去,替我向帝君賠罪,紅鸞殿還有事務要處理。”景頤想繞開天影。
誰料一個聲音響起在身後:“如若本尊親自來請你呢?”
聽到這聲音的當口,景頤愣住了,轉瞬就被驚得整個人傻了一下,倒吸一口氣。身體已轉過去,月光下,蒼莽夜色,雲層蓋住了群星。景頤的雙眼對上扶光的,他就出現在她的身後不遠處,衣袍隨著晚風獵獵飛舞,寬大的袖子灌入風形成的硬朗線條,像是老鷹的一雙翅膀。
淡淡的月光把扶光的臉,修飾得更加棱角分明,他睨著景頤。景頤也聽見自己的心快速跳起來的聲音,她隻能硬著頭皮,向扶光矮一矮身,“帝君。”
“如若本尊親自來請你,可願意賞光了?”扶光哼笑著問。
他的氣場總是天然那麼強,明明一句語調平淡的話語,景頤卻覺得那股壓迫感無處不在地籠住她。
哎,算了,她怎能忤逆東方天闕的蒼帝呢?
應他就是了,又死不了。
景頤道:“我跟您去吞雲宮就是。”
又對寒酥說:“你先回紅鸞殿,替我暫時打理。”
寒酥也是心一個猛跳。上回景頤就是大晚上去吞雲宮,然後發生了什麼,寒酥想起來就心有餘悸。這要是再來一次……
“主人……”寒酥不禁道。
看著這主仆兩人的反應,扶光語調裡多出一絲無奈:“就這麼害怕本尊?本尊還能吃了你們不成?”
寒酥頓時大駭,跪了下去,“帝君恕罪!奴婢不敢!”
景頤沉默了下,心裡隱隱覺得不大好意思。帝君幫了她大忙,沒有他,自己現在會過成什麼樣子還不知道呢。帝君教訓了雪族王君和世子,還替她穿好了雪魄珠……
想到這裡,景頤就不禁感受到胸前,雪魄珠溫潤的觸感。
所以,她就因為那晚上的事情,便一直這般逃避和抵觸扶光,是否太自私了?
連姬宇沛那種人,她以前都曾豁出真心地討好,哪怕得不到他的包容;怎麼如今對她有恩的扶光,她卻這般避之不及?
“……對不起。”想著,景頤低下頭去,有些愧疚,還有些唾棄這樣黑白不分的自己。
扶光聞言,眉毛挑了一下。
“寒酥,你回去吧,替我先打理事務。”景頤又向寒酥說。
寒酥無法,隻能起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