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偵察型。”營長說,“掠過的時間太短,從聽到引擎聲到看到飛機就這麼幾秒,而且它還在貼地飛行……”
霍普少將打斷了營長的話:“安特的空軍塗裝,有弄全紅色的傳統嗎?”
“有的。”負責聯絡的空軍上校終於逮著說話的機會了,平時他基本就送個天氣預報工作就結束了,“安特的雅克王牌之一就喜歡用全紅塗裝,非常的顯眼,據說是效仿我國王牌紅男爵。”
施密特眉頭一皺,感覺情況並不簡單:“偵察機還偵查出王牌來了?怎麼覺得不太對呢?”
霍普少將點頭:“確實很蹊蹺,我軍的王牌專用塗裝,也主要是戰鬥機和攻擊機的塗裝,偵察機塗成紅色……”
“紅色!”施密特一拍大腿,“羅科索夫上將就喜歡用紅旗!他的王牌師也叫‘紅旗’機械化步兵師。”
“怎麼可能,”霍普少將連連擺手,“方麵軍司令員坐飛機親自偵查,還把飛機塗成騷包的紅色,這怎麼可能嘛!就算他偵查,也該有護航,剛剛有護航嗎?”
霍普少將轉向防空營營長,重複了一遍問題:“有護航嗎?”
“沒有,或者我們沒看到。”防空營長如實報告。
“那就肯定不是。不過觀察到紅色偵察機這點還是要向上報告,也許上麵有彆的情報渠道,知道這飛機什麼來頭。”霍普少將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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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王忠回到了方麵軍司令部,直接把手裡的地圖交給巴甫洛夫:“我發現一個可能是軍指揮部的地方。”
巴甫洛夫:“真的?呃……離前線太近了吧?”
艾米莉亞幫腔道:“我看了眼院子裡,車輛和警備力量都比一般師部強,確實像是個軍部。”
巴甫洛夫:“很好,你準備炮擊它?我們目前所有的炮兵陣地都打不到這裡。”
王忠:“我們不是有SU76嗎?把自行火炮團調動到……到這個位置!”
他在第二道防線上找了個突出部,用地圖棍戳在上麵。
“從這裡開炮。”
巴甫洛夫:“SU76打不了這麼遠,我們得把炮團的152推進到這裡,才能保證覆蓋。”
王忠:“那炮團的152到這裡展開,開火再撤退需要多久?”
“你是說展開+撤退的全套動作完成要多久?一小時,至少一小時。如果是全汽車牽引的炮團能更快一點,但現在我們手裡的炮團都是騾馬牽引。”
王忠抿著嘴,盯著地圖陷入了沉思。
他忽然迫切的感覺到了對卡車炮的需求。
然而卡車炮這東西,首先得有強力的載重卡車才行,現在安特能生產的三噸級卡車肯定改不了卡車炮。
王忠思考了一下,扭頭看了看已經降臨的夜色,一拍桌子:“不管了,騾馬就騾馬,調一個重炮團,趁著雨和夜晚推進到這裡展開。在它開炮的時候,我們用其他的炮兵轟擊附近的普洛森部隊,保護炮團對軍部的轟擊。”
巴甫洛夫:“又是這種亂來的計劃,不過我已經習慣了。來個人,按照司令官的意圖製定戰鬥計劃,這種計劃三個人應該就能完成了。”
雅科夫舉起手:“我來試試看,我作為副官不能總是寫將軍語錄。”
王忠打了個響指:“伱來,看看參謀專業的高材生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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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3日深夜,普洛森9裝和9裝擲聯合師部。
施密特少將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摘下帽子扔到床頭櫃上,打著嗬欠開始解衣領的扣子。
今天一整天,九裝和同源的兄弟部隊都沒有太多的戰鬥行動,全在等補給,所以施密特少將難得的度過了清閒的一天。
這讓他覺得羅科索夫也不過如此,不值得那麼大驚小怪。
回想起下午的時候紅色的偵察機掠過自己失態的樣子,施密特少將不由得笑起來。
就在這個瞬間,天空中傳來炮彈破空的聲音。
施密特少將一個猛子鑽到了行軍床下麵。
重炮爆炸的衝擊波撼動整個房子,灰塵稀裡嘩啦的落在行軍床上。
炮彈持續落下,施密特感覺整個地麵都在晃動。
因為炮彈爆炸的負壓,他感覺自己的耳膜快被內壓撐爆了,隻能張開嘴大喊:“啊啊啊啊啊!他媽的!”
喊話確實平衡了內外壓強,施密特的耳朵逐漸輕鬆起來。
他剛剛放鬆一點,天花板上一大塊石灰哐啷一下砸在了他的行軍床上,讓他又受刺激大喊起來:“他媽的!我受夠了!見鬼你炸死我吧!羅科索夫你炸死我吧!炸死我吧!”
仿佛是回應他,天花板上的吊燈應聲落下,上麵的裝飾水晶摔了個粉碎,玻璃碎片劃傷了施密特的臉頰。
然後地動山搖終於結束了。
施密特等了幾秒,確定結束了才鑽出行軍床,大步流星的衝出房間,奔進司令部:“安特人的大炮肯定在我們部隊能攻擊到的範圍內,要炸到我必須把炮兵放在最前線才行!快問問到底哪兒打過來的!”
參謀長:“報告,我軍部隊都遭到了炮擊,沒人報告發現安特炮兵。”
“一定在我們步兵可以看到的地方!一定在!!”施密特嚷嚷著。
這時候他的好友
霍普提著褲腰帶衝進來:“敵人炮兵肯定在陣線上,應該有部隊發現炮兵就在附近了!”
施密特:“剛剛各部隊都被炮擊了,現在正在聯絡……關鍵是,敵人怎麼知道……”
突然,施密特一拍大腿:“那紅色的偵察機!那偵察機發現我們了,然後羅科索夫就冒著失去一個炮兵團的風險,把炮兵推到了最前線!媽的,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就算夜戰,也要把這個炮團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