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日清晨。
巴甫洛夫維持著拿聽筒的姿勢說:“橋頭堡部隊撤退完畢,炸藥安裝完成。”
王忠:“起爆。”
巴甫洛夫:“起爆。”
下一刻,對岸的橋頭堡頂蓋被炸藥整個掀起,而大橋的引橋部分像積木,被頑皮的小孩推向大河,轟然倒塌。
還沒引爆的橋梁被巨力扭曲,但下一刻橋上的炸藥也起爆了,鐵軌被炸成了好多節,飛上半空再落回水裡。
在王忠的俯瞰視角,敵人戰壕裡那些本來都不動彈的高亮目標全都活動起來,顯然是被連串的巨響嚇起來的。
看著紅色高亮的小人在戰壕裡到處跑,王忠久違的找回了一點童真,可惜現在他手裡沒有礦泉水瓶不能往戰壕裡倒水。
巴甫洛夫放下聽筒:“接下來就看敵人的塹壕推進速度了,照目前的速度,估計十月九號推到岸邊。情況樂觀的話那時候就該下雨了。”
王忠觀察了一下對岸,聽到通訊參謀的腳步聲,便回過頭,看見參謀開始更新牆壁上的戰線全圖。
一般師級指揮所的戰線狀況圖因為指揮官管不到其他部隊的情況,所以不會馬上更新,而是把一段時間內的情報彙總然後一起更新,以減少參謀的工作量。
這樣師級指揮所隻要兩三名參謀就可以負責更新了。
如果是方麵軍司令部,就有十幾名參謀連軸轉不斷複雜把經過核實的情報更新在地圖上,另外還有幾十名參謀不斷的負責核實各種亂七八糟的消息。
王忠看著參謀更新地圖,忽然發現一點:“昨天北線敵人沒推進?有部隊擋住敵人了嗎?”
參謀:“是敵人停止前進,估計在補充燃料和彈藥。”
王忠笑了:“敵人補給線開始撐不住了,北路已經挺進了那麼遠的距離,運力跟不上了。”
巴甫洛夫目光看向地圖的最左側——也就是最西側,再一路掃到了目前敵人的最前鋒:“這距離快一千公裡了,出問題也正常。”
王忠:“下雨之後會出更大的問題。”
他再次看向觀察窗外麵:“快下雨啊,快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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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直到十月九日,都絲毫沒有下雨的意思。
十月九日早上,王忠剛進入師部地堡,就看見值夜班的波波夫在接電話:“敵人目前沒有渡河的意思,我們正在嚴密監視敵人。是的……哦,他來了,我把電話給他。”
說罷波波夫把聽筒遞給王忠:“基裡年科中將。”
王忠拿過聽筒:“你好啊,中將。”
“現在情況一片糟,”基裡年科中將劈頭蓋臉來了這麼一句,“要不是有源源不斷的護教軍,我們正麵戰線已經崩潰了。好消息是,敵人北邊的箭頭已經停下兩天了。”
王忠:“是啊,北路敵軍可能補充跟不上了,他們需要南路有進展才能完成這個鉗形攻勢。所以我們的壓力更大了。”
基裡年科:“這不是一句我們壓力更大就能概括的,你知道昨天卡舒赫的司令部都被衝了嗎?他本人隻是擦破了皮,參謀卻已經死得差不多了。他的軍現在撤退都不一定能組織得好。
“再不下雨我們恐怕就撤不下去了!”
王忠:“不行,我們當麵的敵人補給線短,而且停在這裡這麼久都憋了一股氣。不下雨他們會追上我們的。”
基裡年科:“該死的天氣,往年七號就有部分地方已經開始下雨了。”
王忠:“這個你跟我說沒用啊,我還能開壇做法給你求雨嗎?”
“什麼?”隔著電話線都能聽出來基裡年科中將的疑惑。看來安特人沒有求雨的習慣,他們本來就不缺水。
安特的領土上有大量的河流,但所有河流都是南北走向,偏偏安特的領土東西長,南北走向的河流水量再充沛也無法支撐起整個領土東西向的貨物流通。
王忠:“我是說,向上帝祈禱下雨。”
“你忘了我們是世俗派嗎?”
世俗派認為所有“神跡”都有科學原理,隻是沒有發現。
所以世俗派不會求雨,隻會根據氣象資料預測什麼時候下雨。
基裡年科:“按照往年的資料,最晚可能10月20號才下雨,那我們就不得不做且戰且走的打算了。
“好消息是,因為北線敵人不動了,我們馬上會有正規軍增援。另外西方麵軍還在我們後方構築的第二道防線。”
王忠剛想回應基裡年科中將,天空中忽然傳來炮彈落下的聲音。
這次爆炸馬上傳來,震蕩波撼動地堡,讓大量的塵土落到王忠腦袋上。
巴甫洛夫跌跌撞撞的衝進來:“該死,是重炮。敵人估計要強攻了。”
王忠看了眼外麵,敵人的戰壕已經挖到了距離河岸防波堤20米左右。也就是說一旦發起攻擊,敵人衝出戰壕跑兩步就可以進河裡。
靠著外掛,王忠已經看到敵人舟橋部隊把架橋用的東西用戰壕運到了河邊。
他立刻對巴甫洛夫下令:“炮團準備,第四火力方案。”
第四火力方案就是炸河邊,這樣一來可能可以炸壞已經被送到河邊的架橋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