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當時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就是看他們欺負一個小姑娘,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誰知道他們是什麼恐怖組織黑吃黑,我這是從犯!打群架的從犯!”
她一點也不後悔自己為“敵方”辯護的行為,相反,她一直覺得挺驕傲。Maria互助會無愧於其平等、包容的理念,答應經過審核後會為其安排合適的去處。
這樣不錯。她微微揚起了嘴角。那個小姑娘本來也是BNW模式的受害者,Maria就是為了保護他們而創立的。
她抬起頭,視線所及的牆麵上,繪滿了翠綠的橄欖枝。
審訊室的冷氣很足,不過對於裹得嚴絲合縫的顏小溪來說,這似乎再合適不過——當然,你不能期望從她那貌若死人的眼神中看出舒適與否。BNW是反人類的,從這個女孩的身上就能看出來。頭發已經是黃白了,虹膜是駭人的粉紅色,眼白處布滿了血絲,半天都不轉動一下。她的膚色蒼白,近若透明,加上頭發,整個人就要隱身於雪白的牆壁之下——如果黑色的綢質發帶不夠顯眼的話。
她空洞的雙眼直直地盯著天花板,耳畔聽著門鎖“哢擦”打開的聲音。
“你似乎不是很配合,顏小溪,在審訊開始前我以我個人的名義奉勸你,好好把握。”
顯然,這是對牛彈琴。顏小溪的雙眼動了一下,表示聽到了聲音。
“現在就是以教會的名義了。第一個問題:姓名?”
“顏小溪。”
“性彆?”
“女。”
這也太不正常了。審訊員暗暗腹誹。這兩個問題是用來激怒他們的——經過如此再三的盤問,再好聲好氣的人也會繃不住,他就見過好幾個怒罵“要殺要剮由你們”和不怒反笑“這些貴會沒有資料嗎”的了。
可顏小溪......
似乎一點情緒都沒有呢。
問一次,答一次,像個設定好程序的,永遠不知疲倦的機器。
審訊員在一片死寂中撓了撓頭,翻開審訊手冊的下一頁。
“你的能力?”
“表現性狀:對細胞倍數放大投影操作並將其映射到本體;波動半徑50厘米。”
無波無瀾的聲線,回音層層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