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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了注意了!”林笙用兩支鋼筆敲響進發的鼓點,“開會了開會了!”
“Maria不給你個終身會員簡直對不起你。”保持著半躺在沙發上的姿勢,薑弋將身體轉了個角度,“話說他們還真是大陣仗,給你全身上下檢查個遍,像是生怕BNW拿你做生化武器似的!”
身體檢查......好吧,和普遍認知中有點不大一樣。蒙麵的人排成長龍魚貫而入,像歡迎歸家的遊子那般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然後抬頭,將平安報給上空的虛無。
怎麼感覺更像是安慰劑效應?某個瞬間林笙甚至產生了讓Maria去BNW拿樣本的想法——然後她搖頭,將這個連荒唐都算不得的念頭送入雲煙。
路數她早已熟悉——她提出什麼想法,然後薑弋驚叫著或讚同,或反對;顏小溪通常不執一詞,偶爾提些能讓她陷入邏輯怪圈的問題.....隻是這一次,先開口的人叫她有些意外。
“去孟家村調查......調查出來然後呢?”柳如慧今天聲音格外的軟,讓人想起雲朵似的棉花糖。
“然後我們就可以知道所謂‘未成年超能力者’的來龍去脈——總不能讓Maria一直當謎語人吧?他們要做好事我們就配合;如果要利用我們,我們也好儘早脫身,是不是?”
像是到了演說的間隙,林笙站在假想的舞台,掃視周遭的觀眾。
無一人熱衷,連倒彩都不曾被喝起。
記憶的道路由沉默引導,路的儘頭是真正的盛大舞台。花團錦簇下,有個女孩孑然而立,稚氣未脫的眼角閃爍哲思的光芒。
她看上去不像個優秀的演說家。在時光隧道另一頭的林笙都替她感到口乾舌燥了,她卻還在滔滔不絕,或許早已無視了台下的目光——那並沒有勻給她一分。然後,不知是哪陣清風撥動了琴弦,最擅長傳染人心的幽默出場了。它讓觀眾大笑,給予他們最精妙的享受,也賦予表演者應有的回饋。
道路還在延伸著,穿過了雲霧抵達虛無。白雲好像棉花糖。她這樣想著,然後感到棉花糖融化,在她耳邊蕩起陣陣回甜。
“如果真的......發生了不想看到的結果呢?還可以這麼開心嗎?”
最後一點糖絲被舔舐,舌尖第一次嘗到的竹簽的苦味——或者,應該當心,不要被它的鋒利刺傷。
“彆說是陪你去搞些有的沒的,就算是郊遊我也沒什麼興趣。”薑弋站起身,將這場突如其來的會議按下終止鈴,“我們去點更好玩的地方——走吧。”
她的另一隻手扣住顏小溪的指節,對方意外配合地站起身來。
貪戀了最後一秒綠樹的陰涼,林笙重新迎接了毒辣的陽光。沐浴在燦爛烈陽中的小村莊顯得格外安寧,風中飄來間或的蟬鳴。她看向縱橫交錯的阡陌,像極了田字格,而茁壯生長作物就是填充其中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