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樣輕鬆地結束了?沒有不顧一切地阻攔她?沒有迫不及待地攬過責任?薑弋有些不相信自己今天經曆的一切。一路上,她時不時瞄著林笙的眉眼,想從裡麵尋出一絲鄙夷,一絲不屑,但對方察覺她在看她,目光聚焦她的瞬間,總能發現她平靜如常。
這裡麵充滿了消毒水,以及各種各樣不知道什麼藥水的味道。薑弋皺著眉頭捂住口鼻,林笙眯起了眼,顏小溪本該是最習慣這一切的,也顯得對這氣味陌生了一般。洛安琪哪裡也看不到,可以確定她暫時失散了。
“我來安排吧!”薑弋躍躍欲試,頓了幾秒,見無人反對才接下去,“我們人不多,就不要搞什麼分頭行動了,就三個人一起!到這些房間,挨著挨著看一下實驗體的情況,說不定還能救幾個!對了,洛安琪肯定也在這了,我跟她也說了這件事的,我們到處走走,說不定能碰到呢。”
雪白的日光燈照著長長的走廊,長長的走廊兩側是一個個帶著鐵窗的房間,每個房間裡排著一張張床,一張張床上是一個個沉默的孩子。靜,靜得可怕,可怕到教人想即刻逃開,卻又被凝滯空氣縛住了手腳。在可怖的寂靜中,時不時傳來陣陣哭聲,將淒厲和哀怨悉數傳達至聽者耳畔。
薑弋鎖定了一個大點的孩子。
“你——我在跟你說話!你應該看著我!”薑弋努力與她對視,但那孩子隻是空睜著眼,“你叫什麼名字?”
沒得到回答,那孩子連眼都沒眨一下。
“我在跟你說話!聾了嗎?”薑弋暴躁起來,吼叫了一句。
她還是沒有反應。薑弋意識到自己又失態了。
“對不起,不是衝你……我們不是去抓你做實驗的,我們是來救你們的。我叫薑弋,你叫什麼名字?”
並不如她想象的那樣,那孩子在她輕柔的語氣卸下心防。薑弋正想再做嘗試,顏小溪卻——又一次——冷不防地開口。
“你的編號。”
女孩雙眼依舊無神,口裡機械地報出一串字母和數字。
迎著薑弋逐漸扭曲的臉,顏小溪解釋道:“實驗體沒有名字,隻有編號,是第一任Master的姓氏全拚加三位數後綴。”
薑弋聽見自己乾澀的嗓音:“YAN001?”
“這是我的實驗體編號。我的第一任Master是顏旭,我是他負責的第一個實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