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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瑉和有些茫然，“是書院裡，又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管牧悄悄閉起了嘴，退到了長桌的後頭，瑉和平日裡其實很是好說話，但隻要事關瑉晨，瑉和總會顯得有些衝動。或者說，這姐弟倆在事關彼此的事情上都十分上頭。
隻是紀淵說了那一句話便不再接著往下解釋了，掃了一眼瑉和，說起了另外一樁事情：“你們是酒肆，可做生意？”
瑉和如今已顧不上什麼生意不生意的了，隻幾步上前，收起了原先的那一點子憤慨，俏臉上眉眼微沉，嚴肅著問道：“你說的事情，到底發生了何事？”
紀淵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寧姑娘想從我這裡知道些什麼，倒不如去問一問你那阿弟，明明前幾日才吃過的虧，今日還非得再吃一次。”
“而今日，我隻是來同你做生意的。”
瑉和隻能壓下自個兒心中的急切，抿了抿唇，退了一步問道：“什麼生意？”
紀淵好笑的瞥了她幾眼，手指從衣袖中抽出，點了點酒肆的櫃台，目光重新望向裡頭空空如也的酒櫃：“你開門做酒肆的生意，我自然是來同你買酒。”
“買酒？”
“五十壇陳酒。”
瑉和有些意外，即便是在津梁鎮時，他們都不曾接手過這般大的單子，這樣的生意，通常是世家貴族大宴或祭祀時才有的，而他們酒肆不過一個小作坊，接的自然都是些散客，那些需要供酒的世家也通常看不上他們這樣的地方。
而她手中確實還剩著一些陳酒，隻是滿打滿算，她將剩下所有的陳酒裝壇，也不過能裝四十幾壇罷了。
她正想同紀淵說清，外頭本有些紛亂的腳步聲卻驟然安靜了下來，秋日裡還帶著些餘熱的日光照出了幾個高大的身影，落到了寧和酒肆半開的木門之內，瑉和回頭看去時，卻看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以及一個長相有些眉清目秀的端莊公子。
而那行人的身後，還跟著幾個家仆模樣的人。
那個陌生的公子，手上拉著的，正是前幾日裡那個不配為人的方三公子，這會兒的方廷均臊眉耷眼，低著頭，卻一眼能看出他的不滿。
方廷玉驚訝地看著門內幾人，“不曾想紀先生竟在此處，倒是方某叨擾了。”
紀淵掃了眼方廷玉的架勢，半點麵子沒給：“方大公子難道不是知道我在此處，才拉著方三公子匆匆趕來的嗎？”
方廷玉笑道：“紀先生多慮了，在下不過一介商人，如何能知曉紀先生的去處，這會兒，許是巧合罷了。”
方廷玉這樣的商人，瑉和曾經也見過幾個，說話做事看似圓滑，實則內裡不知有多少個心眼子，瑉和談不上討厭，但也不會喜歡。
“你是什麼人？”她掃了方廷均一眼，裝著一副沒認出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