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話還沒出口,身邊的沈青蘭便笑著接過了話,“既然紀先生相邀,想來是尋你們有重要的事,那你們便快去吧。”
瑉和原本確實不太想去,隻是方才沈青蘭說起重要的事情,倒叫她想起一樁事情來。
她摸了摸腰間那個小布包,是她今日叫管牧帶酒上來時一道帶給她的。
瑉和是個不太愛欠人人情的人,尤其是那些不算特彆熟的人,如今這些日子,光瑉晨那件事就夠她操心的了,其他的事情她實在不願多想。
瑉和的目光落到了距離他們足有兩丈之遠的紀琛身上,先前她同阿牧送酒上山,便是這位阿琛小公子帶著他們去的庫房,那時他便不怎麼願意同他們接觸。
紀琛這樣的性子,瑉和即便是想問什麼,也問不出來。
在看見清朗園的院門時,紀琛站在院子的門口,回過頭望向了他們,在瑉和往前走時還往著旁邊退了一步。若不是原先摸清楚了一點他的性子,瑉和還真當自己是什麼洪水猛獸了。
院門裡,一向來沒什麼落葉的庭院地上不知何時多了些枯葉,瑉和的步子才將將踏過門庭,就遭人狠狠瞪了一眼。
是先前在重陽先生院中那個扶住老先生的書童。
他瞪了瑉和一眼,便退去了一旁,庭院那塊石頭的邊上,林山長正在那裡來回踱步,看上去一副很是焦慮的樣子。
林執一瞧見瑉晨,也顧不上他原來端著的那副書院先生的做派,幾步上前問道:“你們今日去尋重陽先生了?還同他提了要在書院裡開辯學?如今這祭孔才將將結束,便要開一場辯學,若是尋常時候便也罷了,眼下你頭上還頂著抄襲的名頭,若是回頭在辯學上輸了他人,豈不是平白叫人看一場笑話,這晉州城裡如今滿是奉儒道而來的學子,還有好些是燕京來的大家子弟,這事情若是真鬨大了這叫人如何收場啊……”
瑉和他們還沒開口說話,便聽著這位林山長吐了一大段的話,看來確實是十分焦慮了。
也不等人回答,林執轉過身去,又踱了幾步,然後又轉了回來,“聽說你們還同重陽先生起了爭執,這重陽先生是當世的大儒,頗受天下學子愛戴,可他早已不開講學了,如今來我書院講學,也是看著老山長的麵子,你們偏還同他爭吵,若是叫人知曉,我們書院也彆想辦了,遲早叫重陽先生的學生衝破這門檻。”
瑉晨頓了頓,一時不知道該先回答林執哪個問題好,他同瑉和對視了一眼,苦笑道:“先生,眼下開辯學,不光是為了林端同我的那件事,也是為了書院,林端在祭孔的日子裡將這等罪名汙到我頭上,我和他即便是爭論再多次,也不會有任何定論,倒不如開一場辯學……”
林執怔了怔,似是想到那位還在他院中寡言少語的少年,隨後歎了一口氣:“雖如此說,這畢竟不是一件小事,你沒有十足的把握,反倒會弄巧成拙。”
瑉和聞言朝瑉晨看去,她算是了解瑉晨,他一向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隻是這種話不能說的太滿,更何況林執也是為了濯砂書院打算。
瑉晨溫聲道:“山長,我雖沒有十足的把握,隻是此事畢竟由我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