瑉和望著他的眼睛，清澈乾淨，還透著幾分固執，她隻能在心底暫時放棄了說服謝子期這件事，輕點了點頭道：“這事情是瑉晨和重陽先生商定的。”
“那你可知道明日便是濯砂書院放出的辯學的日子？”
謝子期這一句話叫瑉和徹底沒有了乾活的心思，險些將拎在手裡的空酒壇再次摔在地上，她隨手將酒壇撂在了一旁的木架子上，和同樣震驚的管牧對視了一眼，隨後衝著謝子期問道：“明日？你是如何知道的？”
謝子期一臉無奈，“你當我父親為何在此時將我從家中放了出來。”
管牧也不洗壇子了，他將原本捧在手裡的壇子放回地上，甩了甩手，忙不迭插話道：“明天？可是這兩天我出去打聽的時候從來沒有聽說這事情啊？”
謝子期：“我父親原本是叮囑我直接回書院的，隻是我想起這事情……還有先前方家的事情，才轉頭過來告訴你們一聲，像辯學這等事情本就是晉州和天下學子才會特彆關心的事情，尋常百姓聽個熱鬨便也罷了，又怎麼會關心辯學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呢？”
瑉和看了眼管牧，心道也是，這幾日他們儘忙著酒肆的事情了，這附近住著的基本上都是沒什麼文化的平頭百姓，即便是那小老頭印章鋪子前頭的那少許幾個打探消息的讀書人，大多也不會同他說起這種事，管牧自然是探聽不到了。
她原本想著這消息也沒放出來幾日，想來書院裡應該會多等一段時日，隻是沒想到這沒幾日的功夫，他們就要開辯學了。
想起先前瑉晨說的話，瑉和其實還是有幾分好奇的。
先前同瑉晨說的自然都是些玩笑話，這可是洗清瑉晨汙名最關鍵的時候，她怎麼可能不去。
謝子期打量著瑉和的神色，開口問道：“我叫外頭的馬夫等傍晚時候前來接我同謝竹，瑉和你同阿牧可要同我們一道前去書院。”
一起自然是不可能的，瑉和搖了搖頭，眼下謝子期都已經和她說了那樣的話，她要是再給謝子期希望，隻怕她以後真的會叫謝家人套個麻袋丟進衢江水裡。
瑉和重新拎起了方才撂在木架子上的幾個酒壇，如今謝子期說了那話，她當然不可能跟他一起上去。
她現在隻想趕緊把謝子期打發走。
“如今酒肆裡頭事情多，實在不好太早離開，謝公子可知道那辯學是什麼時辰開始？”
謝子期也跟著重新蹲下身撩起清水拂過那空酒壇子，“時辰並沒有說的很清楚，隻是往常像這樣的事情，巳時便開始了，這一回還有許多不曾住在書院的學子要去，應當也不會比這更早了。”
瑉和點了點頭，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