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期一雙拳頭在袖中捏緊，“我不知紀先生為何這般針對於我，但我該做之事我一定會做，不該放手的人也一定……”
“紀先生。”瑉和抿了抿唇打斷了謝子期。
她原本也沒指望著謝家替他們酒肆出頭，這件事從頭到尾和謝子期就沒什麼太大的關係。
隻是她沒想到紀淵能把話說到這份上，也不想謝子期真的把話說滿。
倒是謝子期那番話倒是提醒了瑉和，那方家不知道什麼原因非盯著寧和酒肆不放。
她雖然好說話，但也不能一直這麼叫人欺負，要麼就找出方家對他們下手的原因，要麼就找個靠山，叫方家不敢輕易再對酒肆和瑉晨下手。
瑉和雖然想查一查那方家的目的，隻是如今她能力有限，這種事隻能徐徐圖之。
至於這靠山，謝家恐怕夠懸，正如紀淵所說，謝家這等世家重視清譽，若之後還有像今日這種的事情，謝家恐怕也不會多管閒事，總不能叫她真的嫁給謝子期吧。
想歸想，瑉和還是出聲替謝子期解圍道：“先生這話太嚴重了，這次的事情本就和謝家無關。謝家能在一開始出聲，道是要同我酒肆做生意，我已經很感激了。謝公子前幾日本就不該插手酒肆的事情，若是平白叫謝公子也跟阿晨一道被那些人汙蔑，那反倒是我的問題了。”
紀淵收攏起麵上那番神情，烏黑的雙瞳如同幽深的夜色，摸不出半點情緒，“看來倒是我多管閒事了，如今此事結束，寧姑娘反倒十分念著謝家的好處了。”
瑉和被他噎了一句，她總覺得今日的紀淵十分奇怪。
從方才耳室開始，到現在再次看見謝子期，似乎就盯著謝子期同他嗆聲。
隻是謝子期不是他紀淵的學生麼？
瑉和溫吞著嗓音，倒也沒有被紀淵激怒，隻忍不住咳了一聲。
“紀先生您不必消遣我，先生和書院的恩情我當然記得，隻是如今我們酒肆那裡確實算不上有什麼生意，謝家這筆交易也算是雪中送炭了，自然得念著他們的好處。”
望著紀淵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和那張麵無表情的臉，瑉和替謝子期說話的聲音停了下來。
她又咳了兩聲道：“此番紀先生的恩情，我寧家自然是記在心裡的，隻是酒肆裡麵一向沒什麼銀錢，也沒什麼好東西能感謝先生，若不然等回頭……”
瑉和話沒說完，就聽對麵的紀淵那雙涼薄的唇裡又吐出兩個字，“恩情？”
紀淵的眼神暗了幾分，盯著瑉和的模樣猶如津梁鎮旁邊那個山頭上麵那隻孤狼一樣，沉默卻迫人。
“你是要同我論恩情？那不如寧姑娘你以身相許，說不準能在這輩子還上你欠我的‘恩情’。”紀淵的話比他的神色更冷。
瑉和怔愣了片刻，隨後她的手便被身側的謝子期拉著往後退了兩步。
謝子期這脾氣，難得的被人惹惱了，板著張臉，連身子都挺直了幾分，“紀先生若是覺著瑉和這回在你這裡欠了天大的恩情，我便幫瑉和還了這恩情，紀先生有什麼……”
“你？你憑什麼身份站在這裡同我討論今日這事？是你謝子期，還是你謝家五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