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亮老臉一紅,連忙將手抽回來,假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說:“抱歉,寧小姐,我在很小的時候,曾經見過鮫綃,那還是我師父為宮裡的娘娘煉製的一條遊仙裙。真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我終於又見到鮫綃了。而且這鮫綃比我師父那條好多了,連做工都好上數倍。”
他熱切地說:“寧小姐,這條裙子是不是你師父煉製的?”
寧若雨嚴肅地說:“不,這裙子是我自己煉製的。”
褚亮嗬嗬一笑,顯然不信。
寧若雨也懶得跟他解釋,轉身對在場眾人道:“各位,我天賜閣在這月十五開張,到時候還請諸位來捧個場。”
眾人連忙道:“一定一定。”
鬥器大賽結束之後,不少術士都圍了上來,想要問寧若雨買法器,寧若雨臉上帶著微笑,道:“這月十五,天賜閣見。”
眾人本想再糾纏,但看了一眼她身後那兩尊殺神般的天師隨從,隻得默默退開。
開玩笑,用得起天師仆人的,他們可得罪不起。
寧宇濤此時心情很矛盾,他對寧若雨沒有半點父女親情,反而非常厭惡,隻要一看到她和她那個出身卑賤的母親,他就會想起,自己隻是個私生子。
就算老爺子隻有他一個兒子,他仍舊隻是個私生子,在寧家之中,他的身份很尷尬,那些表麵上對他客客氣氣的人,在背地裡都嘲笑他,說他出身低賤,就是飛上了枝頭,也成不了鳳凰。
隻要他有一丁點做得不好的,老爺子就會拿他的出身說事,罵他是私生子,是婊子養的。
他每次被罵得抬不起頭來的時候,他就會對寧若雨母女倆更憎恨一分。
其實他憎恨的不是寧若雨母女,而是出身低賤的自己。
但他是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怎麼能恨自己呢,於是他便將滿腔的恨意,都轉移到了寧若雨母女倆身上。
但是,現在寧若雨攀上了高枝,有個神秘莫測的師門和高深莫測的師父,對寧家有極大的好處,他必須拋開所有的恨意,拉攏她。
隻要能將她帶回寧家,寧老爺子一定會對他刮目相看,家族中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也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他在心底暗暗盤算著,便朝著寧若雨走去。
忽然,一個人影擋在了他的麵前。
那人正是衛軒。
他麵無表情地說:“未得主人允許,不得靠近主人。”
寧宇濤大怒,道:“我是她老子,你憑什麼攔我?”
他的聲音很大,周圍的人聞言都看了過來,議論紛紛。
“這男人好像是某個鄉下地方的小家族子弟?”有人道。
“對,好像就姓寧。”
“難道他真是寧小姐的父親?那我們可要想辦法討好。”
“先看看再說。”
衛軒作為靈仆,並沒有多少神智,冷冰冰地說:“這是主人的命令。”
寧宇濤臉上掛不住,大聲道:“寧若雨,你出息了,就不認自己的老子了?”
旁邊有人陰陽怪氣地道:“不認老父,這樣的人品,就算攀上了高枝,也讓人看不起。”
寧若雨冷哼一聲,道:“笑話,你說你是我父親,有什麼證據?”
寧宇濤怒道:“證據?你身體裡流著我的血,還來問我要證據?”
寧若雨淡淡道:“既然你是我父親,那我問你,我幾月幾日的生日?小學讀的哪所學校?初中、高中呢?我考上了哪所大學?”
寧宇濤自然一個都答不上來,他咬了咬牙,說:“我平日工作忙,對你關心太少,你恨我也正常,但也不能不認我!”
楊澤南輕輕一笑,說:“就算工作再忙,女兒考的哪所大學總該知道吧?女兒的高考分數總該了熟於心吧?不如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