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餡餅,鐘越等人第一反應不是驚喜而是懵逼,他們囊中羞澀,見識不多,但是這麼貴重的生肌丹隨意送人,神藥峰弟子都是這麼大氣的嗎???
“師兄,此丹珍貴,您救了我等性命已經是大恩大德了,我們已不知該如何報答,怎好再收您的東西。”得人相助還要收人貴禮,哪有這樣的道理,鐘越撐著手遞還丹藥。
陸雪意輕笑一聲道:“己身深陷泥潭,仍然守望相助,就當是我給你們的獎勵,也好讓你們知道,修道路上從來不是一帆風順,想要走的長遠,必然要受些苦,磨練心境。撐不過去了落得個身消道隕是世間常態,但是機遇與風險作伴也是常態,此事就當磨練道心了,之後過不過得了這道坎,就是你們自己的事了。”
其實三個男弟子還好,這些話主要是說給兩個女弟子聽的,生肌丹就當給他們此遭劫難的安慰,反正他看這幾個自家宗門的弟子順眼,能顧著就顧著點兒,若是之前表現出一番互坑互害的模樣,他們現在就跟那三個歹人一起躺著了。
幾人見師兄態度堅決,隻得再三道謝後收下了丹藥,心中暗暗記下了陸師兄的恩情,待日後有機會報答。
蘭依依和袁靜更是,聽完師兄的提點,連器官重新生長的疼癢都好受了很多:這點難受都忍不了,日後要如何問道?
林謹皓和陶寓之還扶著師妹們,鐘越去搜身拿回他們之前被搜刮走的東西,剩下的都捧到陸雪意麵前:“陸師兄,這些是從他們身上搜出來的儲物袋,您都收著吧。”
陸雪意隻拿回自己的儲物袋,“把人帶回宗門,請執法堂的長老審訊,這些贓物也需要進行檢查。”
“是!”幾人再次被師兄的視錢財如無物和行事謹慎所折服,暗歎自己要學的地方還有很多。
袁靜和蘭依依因為器官重新生長,疼痛難忍,鐘越他們不放心,最終還是林謹皓和陶寓之一人帶一個禦劍回去。鐘越用一根繩索將那三個修士係成一串,吊在半空中。
玄清宗離此地並不遠,禦劍不到一刻鐘功夫便到了,從高空中看見平日裡根本沒人走的問道梯上零散的有人緩慢前行,才想起宗門五年一次的入門試煉的時間到了。
“這幾日外門的管事也忙著給新弟子的到來做準備,不會每日留意派去鎮上的巡邏弟子,等注意到我們失蹤的時候,恐怕我們早就命喪黃泉了。”
話雖如此,鐘越語氣卻是極為慶幸的,並無抱怨之意,畢竟大家早已不是小孩子,外門弟子也沒有親近的師長關注你的動向,修煉全靠自覺,宗門自然不會嚴格管控弟子的去向。
通常要出遠門曆練的話,跟哪個長輩隨口報備一聲便可,平日裡你要上山下山也沒人管。
林謹皓和陶寓之帶著兩個師妹回住處養傷,陸雪意則帶著鐘越前去執法堂,在門口輪值的兩名弟子遠遠的看到兩位同門提著一串動也不動的人飛過來,好奇不已。
陸雪意在結丹時的動靜惹來了不少同門觀看,內門弟子離神藥峰近,所以是有不少弟子認得他的,即便五年過去,他的外貌也幾乎沒有變化,隻是又長高了一些,臉上少了幾分稚氣。
執法堂的輪值弟子恰好也是記得這張臉的,“見過陸師兄,不知師兄前來執法堂,可是有恩怨須了斷?”
執法堂長老周自衡,聽說與年輕時的經曆有關,修的道與公正道義有關,求的是問心無愧,是玄清宗出了名的嚴於律己,鐵麵無私,不講私情,也不給人留情麵,若非有恩怨不能私了,沒人會有閒心到這裡來。
陸雪意客氣的笑笑:“路上偶遇宵小,在誘殺玄清宗弟子,”少年下巴輕輕一抬示意地下躺著的人,“人我已經帶回來了,似乎背後還有主謀,抽絲剝繭,追尋真相還是執法堂擅長,就勞煩諸位了。”
兩名弟子麵色一肅,這確實是很嚴重的事情,正想將人帶進去細說,屋內便走出了一個人寒聲道:“看來是我玄清宗久不發威,被誤解為太和善了,這群人膽子倒是不小!”
走出來的中年人長的一副端正的國字臉,麵寒如鐵,頭發整齊得梳成發髻被玉冠固定住,用陸雪意的感覺來說,這人一看就很無趣,他並不想麵對玄清宗的“教導主任”,乾脆把鐘越扔在這裡訴說冤情,他自己先走一步。
奈何還沒來得及請辭,周自衡便掃了一眼所有人:“都進來,此事我必將細查!”
也沒有正當理由拒絕,陸雪意隻得老老實實的跟了上去,他在心中歎了口氣,又要麵對無聊且嚴肅的場合了。
鐘越拉著繩索的一頭,毫不留情得把那三個仇人拖著走,眼看昏迷了挺久的人哼了兩聲,幽幽轉醒,嘿,這不就巧了嘛。
雷競帆睜眼就看到熟悉的地方,不禁轉頭尋找,果然見到了那個討厭至極的老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