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醫。”
“不知那位遊醫姓甚名誰?”
白子喬蹲在大娘跟前,“既是遊醫,怎會告知姓名?你問這麼多想乾嘛,我的底很清,你想查什麼就去查唄。”
懶得再搭理他,白子喬端詳著眼前大娘,“你們殺人為了什麼,不可能隻是為了吃肉吧?”
顧之恒挑眉,倒是回答得滴水不漏。
他查過,隻是很簡單的一個農家女,但卻沒人知道她會驗屍識字。
“當然隻是為了吃肉啊!現在什麼世道,邊境老是在打仗,我們的糧食都被征收了。”
大娘一雙吊梢眼狠狠瞪了她一眼,“再說了,宰人多簡單,不用費心費力養著,一刀下去就有好幾日吃,多省心。”
白子喬實在沒想到,這個大娘都被抓了,還這麼理直氣壯。
身後的男子可聽不過去,用力拉扯腰帶,生怕再露出半分,嚇著人家小姑娘,又給他一頓揍。
“殺人吃人,你倒是說得輕巧!老子差點兒成了你們的碗中餐!看我不揍死你!”
眼看男子真的作勢要揍人,顧之恒伸手按住他的肩膀。
“心急什麼,人證物證都有,打一頓又不能解氣,一會兒全部送官。”
白子喬看著眼前大娘驕躁的模樣,不禁低聲笑了笑。
“那些人的心都去哪兒了?”
大娘眼中閃過一抹錯愕,後閉眼扭頭不看她,“吃了呀,留著乾嘛。”
“當真?”
白子喬伸手朝後,把男子一把拉蹲下,伸手粗魯地拉開男子的衣襟,露出胸膛一片健康膚色。
男子臉色又是一紅,用力拉扯著自己的衣物,“你作甚!”
白子喬手指了指他胸膛的紅色印記,伸手隻需一抹,便沾染上手指。
“這是標記吧?你們在挖人心,是做什麼交易嗎?”
男子用力搶過衣物,趕忙將胸膛包裹住,忙起身遠離這個冷漠粗暴的女子。
大娘沒有看,依舊偏著頭,“怎麼,挖人心就吃唄,能乾嘛,人肉都吃了,那裡麵的東西就不能吃了?”
白子喬知道她不會開口,轉身朝那帳簾後的屋子去。
顧之恒跟上,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女子能翻出些什麼來。
裡麵還是那麼臭,充滿腐臭味和血腥味兒。
“你怎麼確定他們拿人的心去做交易?”
身後響起顧之恒的聲音,白子喬轉身看那些刀具。
“水池裡都是內臟,唯獨不見心臟,而且剛才阿布吃的肉,不是心臟。”
“心臟?”
白子喬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心府。”
人體的各個組織,她都認識。
即便被煮成任何東西,經過她的辨認,都能準確說出。
畢竟她也是解剖過燒死的人。
她自腰間拿出一件巾帕,套在手中拿起桌上一個半月刀仔細觀察。
“你是故意帶我到這條路上吧?”
顧之恒唇角一彎,“怎會?”
“你看我像信你的樣子?”
白子喬將半月刀放下,再拿起一把砍骨刀,兩麵都看了幾眼。
“這條路上沒什麼人經過,他們做起這類事情也不會被發現,才這麼明目張膽不收拾這個房屋。”
顧之恒走到她身旁,微微彎腰湊到她的腦袋旁,聲音帶著些許蠱惑。
“所以呢?這跟我故意帶你來這裡有什麼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