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失敗的團建(2 / 2)

一輪過後又是祝山長起頭,祝山長念道:“海上生明月。”

孔寅接:“清江一曲抱村流。”

岑觀繼續:“但見淚痕濕。”

柳慈跟吟:“君去滄江望澄碧。”

柳慈在念詩的時候霖鈴心裡又開始焦慮,尼瑪為什麼這些人背詩連思考的時間都不需要,就像腦子裡值了個詩詞係統一樣。還有那個什麼穿越神器的設計師為什麼不給使用者附送一個詩詞係統啊啊啊啊啊啊!不然連逼都不好裝啊啊啊啊啊!

她在心裡咆哮的電光火石之間,腦子裡忽然想起之前和李之儀一家南下時,半路遇到蘇軾。蘇東坡當時和舅舅在船頭喝酒,一時詩興大發,對著月亮念了幾句詩,三點水,三點水...啊啊!

霖鈴幾乎是滿懷激動地叫出來:“把酒問青天!”

她話音一落,祝山長和柳慈都笑了。呂清風走過來,把一杯酒遞給霖鈴。

“李先生,請飲此罰酒,”清風笑道。

罰酒?啥意思?我對錯了?

霖鈴迷迷糊糊地喝酒。祝山長坐在上首對她和藹地笑道:“這輪飛花端叔雖然輸了,但念的這句詩倒是有趣,不知是何人所作?”

霖鈴忙道:“這句是蘇軾蘇太守的新作,前日我與他...”

她還沒說完,突然看見祝山長一臉驚喜若狂的表情。

“什麼?端叔竟然認得子瞻先生?”祝山長激動道。

霖鈴一臉迷惑:“是啊,蘇兄乃是在下的至交。這次在下從濱州趕來七柳鎮,途中路遇蘇兄,就是與他結伴一起乘船過來的。”

祝山長興奮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一臉誠摯道:“不瞞端叔,在下對子瞻先生傾慕已久,連做夢都盼望能與子瞻先生一會,可惜無人引薦。既然端叔認識蘇太守,可否引在下拜會子瞻先生,以慰在下平生渴念?”說完,他竟然站起來,對著霖鈴深深彎腰行禮。

霖鈴嚇得趕緊站起來說道:“祝兄快快請起。這是小事,不成問題。過些日子我就給蘇兄寫信,介紹你們兩位認識。”

祝山長喜孜孜地坐下來。霖鈴一看,原來祝山長是蘇軾的腦殘粉,嗬嗬。早知她也不用煩惱,直接把蘇伯伯這尊大神搬出來就行了。

她正在胡思亂想,忽然餘光中看到一束冷冰冰的目光盯著自己。她扭頭一看,正撞上孔寅的視線,眼神中帶點不屑,帶點不服氣,還有一點點迷惑。

兩人眼神對上後,孔寅飛快地把目光轉向彆處。

霖鈴撇撇嘴:偷偷觀察老娘,想害我?切。

這時第三輪飛花令又開始了。

祝山長飲一口茶,從容對道:“湖上春來似畫圖。”

孔寅對:“南湖秋水夜無煙。”

岑觀接道:“船動湖光灩灩秋。”

他們三個都默契地以“湖”字作為令眼,難度上了一層,樂趣也上了一層。

第四個接的是柳老。柳慈想了一會,對道:“湘波如淚色漻漻。”

祝山長和孔寅對望一眼。顯然柳慈沒有領會到他們的心思,也可能是領會到了但是想不出詩句。祝山長大度地笑笑,又把目光投到霖鈴的臉上。

祝山長看過去後微微吃了一驚。他看得出端叔前兩輪對得很吃力,表情也不太自然。但這次卻臉上笑吟吟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實際上霖鈴這次確實準備好了一句詩,是她以前看老三國電視劇時,從主題曲裡聽來的,而且這句詩裡麵三點水的字很多,簡直是萬無一失。

她清清嗓子,挺起胸膛道:“滾滾長江東逝水!”

她話一出,祝山長幾個又一次哄堂大笑,連孔寅這種平時一直板著臉的人,嘴角也不自覺地勾起來。

霖鈴完全懵了:又錯了?不可能啊。這句詩裡有三個三點水,還有個水字,都快水漫金山了,怎麼還會錯!啊啊啊啊啊啊啊!

霖鈴焦頭爛額時,忽聽孔寅陰陽怪氣道:“怎麼李先生似乎對飛花令的規則完全不知,莫非李先生此前從未與友人行過此令?”

霖鈴看著孔寅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恨不得一腳把他踢到山下去。她強忍怒火和尷尬,冷冷道:“飛花令我確實玩得不多。”

“這就奇怪了,”孔寅嘴邊浮著一抹冷笑:“飛花令乃是常用酒令,連有些黃口小兒都會行,怎的李先生卻不會呢?”

祝山長看他們兩個要吵起來,趕緊打圓場道:“孝仁,各地習俗不同,許是濱州士人不喜行此令,也未可知。”

孔寅不以為然地撇撇嘴。祝山長又轉向霖鈴說道:“不過端叔剛才引的那句滾滾長江倒是不俗,不知是何人所作?”

霖鈴心念一動。她以前看穿越或者穿書類電視劇,最討厭的就是主角背詩裝逼,打臉全場的情節。什麼慶餘年啊,贅婿啊,一看到主角背詩就覺得惡心。所以輪到她自己時,她發誓自己一定要當個尊重版權的好青年。

想到這她對祝山長道:“這首詞乃是一位前輩所作。他為人不喜張揚露才,故而特地告訴在下,不要把他的姓名透露給旁人,請祝兄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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