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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的燈光映照在陶心時的臉上，那雙狗狗般圓溜的眼睛不安地看著原清文。
原清文心頭一軟，輕輕歎了口氣，閉著眼睛說：“……沒有，我那天心情不太好。”
陶心時點點頭，貼心大度地表示理解：“嗷，我懂我懂，沒關係的，每個人都會心情不好的。”他強調，“我完全沒有把那天的事情放在心上！”
原清文：……謝謝你的寬容，但我並不覺得高興。
甚至還有點不爽，即使他對陶心時的沒心沒肺早有準備，但當麵被重重一擊仍然讓他有些心塞。
原清文勉強勾著嘴角，心裡歎氣。
曾以為工作讓人麵目全非，原來比起喜歡上個混不吝的人，工作隻是小菜一碟。
陶心時局促地搓了搓手，支支吾吾：“那個生日禮物……你看，我們相處也挺融洽的，要不再續個約？”
原清文的眼睛亮了亮，但他已經習慣了在陶心時這裡體會各種大起大落的轉折，又沉住氣沒有回答。
“續個一兩年？”陶心時補充，“當然你要是有喜歡的人了，我們可以隨時解約。”
原清文眉頭一皺，語氣平和地問道：“我們續什麼約？”
陶心時脫口而出：“戀愛契約啊！”
原清文真真實實地驚訝了：“你還記得是戀愛契約？”
陶心時理直氣壯地想要反駁，但又想起來他確實偶爾也會忘記他和男神是有戀愛契約在身上的，頓時底氣不足起來：“我從來沒忘記……吧……呃，但是我做的沒有很差吧？我在努力做個好男朋友了……吧……？”
原清文：“……”
陶心時看著原清文低落地問道：“還是很差勁嗎……？”
原清文沉痛地閉眼，隻恨陶心時的那雙眼睛太會撒嬌，他熟練地哄道：“沒有，做的很好。”頓了頓，他仿佛不經意地補充，“你要是喜歡這段關係，我們可以……續一輩子。”
陶心時的護眼棒直接被他嚇得飛了出去：“啊？？？”
陶心時痛心疾首：“男神你要打一輩子光棍啊？”
原清文：？？？
原清文縱使有八百個聰明頭腦，此時也捋不清在陶心時心裡，他倆到底屬於什麼關係。
原清文艱難開口：“我，不覺得我現在是單身狀態。”
陶心時被他提醒了，回過神來：“啊，對，我們現在都不是單身狀態。但是男神你這麼好，一定要找個女神過一輩子啊，我看葉……”
原清文眼皮一跳，飛快地打斷：“怎麼又是她？為什麼一定得是女的？”他想到什麼，語氣突然沉了下來，“你喜歡女人？”
陶心時疑惑：“啊？男神你不喜歡女孩子啊？”
他有些艱難地消化著男神新增的屬性詞條，咽了下口水：“那……男孩子也行吧……天哦，什麼樣的男人才配得上男神你啊，我哥行不行啊，但他斑禿啊……”
原清文：“……”
原清文腦瓜子嗡嗡。
他已經分不清自己心裡是生氣還是好笑，陶心時的腦回路七拐八彎，他隱約覺得抓住了什麼頭緒，但又被腦海裡紛雜的情緒掩蓋。
陶心時對著鏡子刮起了胡子，嘴裡不知碎碎念什麼。
原清文安安靜靜地思考著，輕輕咳了兩聲，又咳了兩聲。
陶心時放下剃須刀，緊張地看過來：“男神你怎麼回事啊，怎麼今天一直咳嗽？生病了嗎？吃點感冒藥？我去給你拿小藥箱！”
說完奪門而出，輪著兩條大長腿風風火火地往樓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