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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心時竭儘全力地假裝自己是一個不會動彈的抱枕,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被窩裡越來越熱,他都汗流浹背了。
陶心時偷偷地挪動自己的後腿,把腳伸出被窩納涼。
過了會他還是覺得熱,鬼鬼祟祟地在被子上擦著汗。
原清文的手每收一下,他就安靜一會不動,過一會又扭動著擦擦汗,勤勤懇懇地和他家男神打著遊擊。
過了不知多久,他家男神似乎總算睡死過去了,那雙手也好久沒有勒他。
陶心時心滿意足,動作輕巧地把被子掀開,抬頭正看到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他,也不知暗中觀察了多久。
陶心時:……
陶心時心虛地打招呼:“嗨,男神,你醒了啊……”
原清文慵懶地輕哼,鼻腔裡發出個聲音,似乎心情不錯:“嗯。”
陶心時乾脆踢開被子,攤著肚皮乘涼,他側過頭去看著枕頭邊的男人:“你怎麼回來了?不忙了?”
原清文輕聲反問道:“你怎麼睡在這?”
陶心時完全沒注意到他的問題被原清文略過了,隻是那雙清透的眼眸聞言暗淡了一些,吞吞吐吐地說:“……我……就是突然想和手辦們一起睡一晚。”
原清文摸了摸懷中人腰上的衣料,眼睛微眯。
他輕聲細語地問:“幾點開始睡的?”
陶心時:“……”
他從昨天早上請假以後,就一直窩在這裡,根本記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開始睡,又睡了多久。
原清文緩緩地說:“你還穿著襯衫……”他手掌下滑,摸了兩下陶心時的大腿,“和西褲,不像正常睡覺穿的衣服。”
陶心時張大嘴巴,被這套分析堵的啞口無言。
地鋪不大,且隻有一個枕頭,此刻陶心時和原清文就共同枕在那唯一的枕頭上,幾乎腦袋貼著腦袋。
原清文鼻尖微動,嗅了嗅,輕笑:“身上還有點汗味……”
陶心時大驚失色,鯉魚打挺就要坐起來,又被原清文拉住了手。
陶心時一時不知該捂住原清文的鼻子,還是該捂住自己的鼻子掩耳盜鈴,他大叫:“我要去洗澡!”
原清文悶悶地笑著,嘴裡發出幾聲咳嗽,每次看到陶心時因為他而情緒波動,就生出一些隱秘的愉悅。
其實陶心時身上的汗味很淡,應該就是剛才在被子裡悶出來的,再加上他衣服上的香氛味,並不難聞。
但是陶心時的反應可不像隻是今天晚上沒有洗澡。
原清文把他輕輕地拉回地鋪:“騙你的,沒有味道。所以多久沒洗澡了?”
陶心時連忙用被子裹好自己,生怕熏著男神:“兩天……”
陶心時熱愛搞個人衛生,就連燒迷糊了都要爬起來刷牙。
兩天沒洗澡,就連睡覺的地方都換了,原清文不知道這段時間在陶心時的身上發生了什麼。
他有些懊悔自己默默賭氣的行為,語氣也更加溫柔:“就一直在睡覺?”
陶心時感覺自己的心眼子就算翻一百倍還是耍不過原清文,老老實實的交代:“……嗯,好像還吃了兩頓飯。”
陶心時低著個腦袋,就拿發旋對著原清文,但原清文還是能感覺到陶心時有些低落。
原清文心裡酸軟,輕緩地拍著那一團鼓起的被子,溫柔地問:“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陶心時支支吾吾,並不敢說。
如果原清文知道他是因為上班太痛苦而曠工回家休息,會不會對他很失望。
會不會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溫柔地給他打氣,再也不會鼓勵他,相信他可以做到什麼。
陶心時不安地抬頭看了眼原清文,黑暗中那張唯美清雋的麵容看起來溫柔包容,好像一直在靜靜等待他開口,可以接納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