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畢竟是孩童。
隨著我和江忘生入木三分的演繹,木屋中再次傳出的那割草男童的聲音,也明顯地帶起了疑惑:“我……真的打中了?”
我趕緊拉著江忘生點著頭,也沒有回話,因為我突地就意識到,其實我們給胡二哭喪是不對的……
剛才在江忘生的描述裡,這胡二可是他抓來的妖人,我們當然也就不該為他哭喪。
不過事已至此,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混亂這割草男童的思維,給明顯已經順著煙囪進入這木屋的胡二,創造更多的時間。
“那怎麼沒血滴下來啊?”木屋中再次傳出了割草男童滿是疑惑的聲音。
我拽了拽江忘生,示意他不要回答,就還是朝著這木屋屋頂為胡二繼續哭喪。
“你們彆哭了!煩死了!”隨著木屋中這割草男童聲音的加重,終於,他的身影也從半掩的木門中探了出來。
果然,他的手裡正握著一柄獵槍,在踏出這木屋半掩的屋門後,扭頭就看向了屋頂。
也幾乎在同時,胡二那賊眉鼠眼的腦袋,也從半掩的木門中探了出來,瞧了瞧我和江忘生後,也直勾勾地盯死了出門的割草男童。
“哪兒呢?那妖怪在哪兒呢?”割草男童回頭瞪向了我和江忘生。
“上麵,快到煙囪那兒!”我和江忘生趕緊指向房頂高處。
割草男童皺了皺眉,再次抬頭看了上去。
也就在這時,胡二直接就竄向了割草男童,而割草男童則也仿佛發現了胡二。
割草男童扭頭就看向了胡二,神色大驚的同時,也朝著胡二就要舉起手中的獵槍!
“草!”
我和江忘生幾乎同時投出了手裡的黑刀和銅錢劍,也在這割草男童扣下扳機之前,打在了他手中的獵槍槍身上!
“砰”的一聲炸響,當然是割草男童開了槍!不過也正因為我和江忘生投過去的黑刀和銅錢劍,壓下了這獵槍的槍身,所以這一槍並沒有打中胡二,而是衝胡二胯下有驚無險地穿了過去。
“哎喲我去……”胡二瞧了瞧自己的胯下,也狠狠地瞪向了割草男童,“就這麼想我死?”
割草男童咬牙切齒著,也當然還想朝著胡二舉槍。
可也就在這時,在我的望氣中,一股特殊的氣體,已經通過胡二的腋下,彌漫至了割草男童的鼻翼間。
割草男童雙眼一怔,竟直接就扔掉了手裡的獵槍,也抱著腦袋無比驚慌的蹲了下去。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割草男孩聲音顫抖地重複著這四個字兒,也把腦袋埋入了雙腿間,仿佛這樣他就能夠完全地藏起來。
我看得皺眉。
剛才胡二腋下的那股特殊氣味,當然是他的魅術手段。
也就是說,此時的割草男童,十有八九已經中了胡二的魅術。
隻不過,也不知道胡二用了什麼樣的魅術。這剛才還一副男子氣概,殺伐果斷的割草男童,此時竟然蹲下身把自己藏了起來……
“嘿,胡二大仙,你乾了什麼?”我挑眉瞧向了胡二。
“這丫剛才可是要打死本大仙,本大仙還不能教訓教訓他?”胡二恨恨地瞪了一眼依舊蹲在地上抱著腦袋的割草男孩。
“是是是,我沒說你胡二大仙不能教訓他,隻不過,你這樣教訓他,我們怎麼辦?”我翻了翻白眼,“鬼知道這附近還有些什麼陷阱,你把他弄成這樣,誰給我們指明安全的道路?”
胡二撓了撓頭,跟著便從這木屋一旁的一堆雜物裡,翻出了一捆三指粗的麻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