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鈞常年居於高位,這一聲怒吼頓時將主事官的心防徹底摧毀。
“是……是他指使我的!”主事官慌忙指著雷駿,將之前的一切統統都說了出來。雷駿的臉色頃刻間變得慘白如紙,他剛想抬頭否認,卻正看到古千鈞那精光四射的雙眼,於是腦袋一空,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該死的雷駿,為了私利竟想斬殺同袍,這樣的人留你何用!”古千鈞忽然冷哼了聲,手起掌落,虛空中頓時幻化出一個碩大的巨手,仿佛飛來峰似的轟然砸落,瞬間將雷駿砸成了肉泥。
啊!主事官慘叫了聲,也殃及池魚,和雷駿一樣被砸得支離破碎。
所有人無不大驚失色,誰都沒想到古千鈞竟然如此雷霆震怒,竟直接在挑戰場上斬殺了雷駿和主事官。連周峰都嚇了一跳,駭然看了眼古千鈞,心想這老師長倒真是殺伐果斷,竟然根本沒給雷駿任何解釋的餘地,直接將其斬殺了。
古千鈞像是隨手拍死了兩隻蒼蠅一樣,望著四周那數十個瑟瑟發抖的烈槍營修士,冷笑道:“雷駿死有餘辜,你們雖然為虎作倀,但罪不至死,各自去自領五十軍棍,下去吧。”
“謝老師長。”那些烈槍營修士如蒙大赦,屁滾尿流的跑下台去,連雷駿和魯遠峰的殘軀也顧不上收拾了。
“我們也走吧,周兄弟。”古千鈞對周峰低聲微笑道,然後向清虛子點點頭,“有勞道兄,再把我抬回去吧……”
………………
夏安邦的宅院中。
正陽和夏安邦將古千鈞的軟塌重新放在銀杏樹下,然後恭恭敬敬的退到一旁,儼然以晚輩自居。
古千鈞先看了眼周峰,微笑道:“周兄弟,容我和安邦說幾句話。”
周峰微笑頷首,古千鈞這才看向夏安邦,道:“安邦,你可知我為什麼要在石台上直接殺了雷駿?”
夏安邦愣了愣,心想您不是為了給周峰出氣麼?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沉聲道:“屬下不知,請師長明示。”
“你們肯定以為我是為了給周兄弟出口惡氣吧。”古千鈞笑了笑,道:“其實這也算是其中一個原因,不過更重要的是在我受傷以前,我就已經知道雷駿這人狼子野心,又心狠手辣了。想必安邦你也不可能一無所知吧。”
夏安邦點點頭,沉聲道:“雷駿此人的確野心勃勃,暗地做了不少違反軍紀的事情,不過他的烈槍營實力頗大,又要鎮守北疆,所以我才一直容忍,想不到竟是姑息養奸,險些釀成大禍。”
“是啊。”古千鈞沉聲道:“安邦,你也知道兩個月後我就要告老還鄉了,等我回璞風州之後,我會將鎮海師托付給你。所以在這兩個月之內你要將古嵐團中的隱患統統處理乾淨,今天我出手幫你處置了雷駿,算是幫你除掉了一大難題,接下來的事情就看你自己了。”
夏安邦頓時呆若木雞,半晌才結結巴巴的道:“老……老師長,安邦愚鈍,恐怕難當此重任啊。”
“你隻是暫代師長之位,你知道這種事情我是做不了主的。此事不要多說了。”古千鈞微笑著轉回頭來,正想和周峰說話,卻發現周峰正有些激動的望著自己,仿佛有話要說的樣子。古千鈞愣了愣,微笑道:“周兄弟,你有什麼事麼?”
周峰連忙道:“老師長,你剛才說你要告老還鄉,回璞風州?”
如果古千鈞的老家是璞風州,那他必然有平安抵達璞風州的辦法,如果能坐上順風車,抵達璞風州可要簡單多了。
古千鈞點頭微笑道:“沒錯啊,璞風州正是我的家鄉,我鎮守鎮海州已經數十年了,總算到了退隱的時候,也該回去頤養天年了。”他見微知著,已經隱約猜到周峰的意圖,於是微笑道:“怎麼?周兄弟也有意去璞風州麼?”
周峰連忙點頭,懇切的道:“老師長,我的確想去璞風州,不知能否帶我一程?”
“當然沒問題!”古千鈞撫掌大笑道:“其實我早有此意,正不知該如何勸說周兄弟呢,如此一來當然最好!”
周峰也頓時大喜過望,想不到事情竟然會變得如此簡單。如果隻憑自己和白七的力量,想要帶著朵兒跨過鎮海州,再跨過華星州抵達璞風州,也不知是猴年馬月的事了。現在搭上古千鈞的順風船,去往璞風州將不再是什麼難題。
“多謝老師長。”周峰拱手笑道。
古千鈞卻板起臉,佯怒道:“周兄弟,你再叫我老師長可就不對了,你和清虛子道兄以兄弟相稱,我和清虛子也是兄弟,怎麼,你就不認我這個老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