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正欲開口狡辯,繼堯臉色驟變,冷眼說道:“想好再說,敢在錦衣衛麵前撒謊,你可知是何後果。”
此話一出,師爺再度腿軟,“大人饒命,我一時鬼迷心竅收了那女人的東西,求大人恕罪啊!”
“貪贓受賄。”
繼堯說出這四個字,師爺嚇得魂都沒了,渾身打著哆嗦,哪怕是遠在南邊的小官亦聽說過令人聞風喪膽的詔獄。
“再小的案子也得雙方對峙,此事乃陳欣平傷人在先,不服儘管來告。”
他往地上掃一眼,師爺早就丟了魂,壓根沒在意他在說什麼,嘴裡隻顧應著:“是是是!”
“縣令就不必請了,你自己向縣令請罪便是,代我問大人安。”
繼堯說罷便抬腳離去,走兩步又定聲道:“陳宛七,愣著做甚?”
“啊……”
陳宛七這才反應過來,悶聲跟在繼堯身後走出牢房。
師爺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沒聲了才敢稍稍抬頭,額上布滿汗珠,仍是有些不可置信。
“這就……走啦?”
衙役麵麵相視,“錦衣衛這麼好說話的?”
“我不信,再跪會吧,萬一又回來呢?”
外頭天都快黑了,陳宛七沒心思去想彆的,一出來就想跑去甜粿鋪,心裡仍是不放心。
繼堯擋了她的去路,“去哪?”
“我再去看看陳……趙姐。”
“人家同意讓你看了嗎?自作多情。”
繼堯直接將她拎回去,陳宛七還跟他倔,他突然就使了些力。
“嘶……”陳宛七瞬間感覺手腕痛得不行,齜牙咧嘴的囔著:“你捏疼我了!”
繼堯不顧她喊叫,捏著她的手舉到眼前,露出一副凶巴巴的臉色。
“手都快讓人弄折了也沒見你吭一聲,這會兒在我麵前喊疼,又想賴我身上?”
陳宛七這才注意到右手腕腫成一塊豬蹄,陳欣平那一下落在她手上才掉了刀,那會她也顧不上疼,渾身憋著一股勁,渾然不知自己受傷。
這下意識到痛,整個人都不好了!!!
繼堯翻出她的藥箱,拉著她的手抹上黑漆漆的藥膏。
“啊!疼!!!”陳宛七痛得慘叫不斷,手忍不住往回縮。
繼堯一副不顧她死活的模樣,抬起胳膊夾住她的手臂,任她哀嚎也不鬆手。
她用左手不停的拍著他,“我不塗了!太痛了!不塗了不要了!”
“再動一下試試?”繼堯冷眼回眸,一點都沒得商量。
這場鬨劇他從頭到尾儘收眼底,心中未有任何波瀾,直到她那本該捏著繡針的手握上了屠刀。這小漳娘不知天高地厚,本以為她隻敢在他麵前耍耍性子,沒曾想竟有這般膽子。
兔子惹急了也會咬人,可她終究隻是兔子。
陳宛七緊咬著唇,忍不住吭嘰了兩聲,硬是沒落下眼淚。
繼堯見她忍得難受,不禁放軟語氣:“忍不住哭出來就是,又不是沒哭過。”
“我不。”
陳宛七強忍著劇痛,手腕逐漸麻木,疼得好像都不是自己的。可比起身體上的痛,心裡上的委屈更令她難受。
“報官都沒用,哭又有什麼用?”
繼堯在她腕上纏緊紗布,聞言手中一滯,抬起胳膊鬆開她的手,陳宛七卻拽上他的衣角。
“你……能不能幫幫趙姐?”
“不能。”繼堯果斷回絕。
陳